其实他也拿不准,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心态。
若真的是见色起意吗?不尽然,宋书灵若是那种会沉溺的皮囊的人,早就身边围绕莺莺燕燕了,也不会在看到阮榛脱去衣衫时,移开自己的目光,更重要的是,心跳的加快,并不是因为那滑落的衣衫,而是在带着伤痕时,依然明亮的双眼。
球球吃了熟透的果子,醉倒在那人的怀里,而当他走进破旧的小巷,翻开泛黄的照片和记忆时,也仿佛被扁毛畜牲所传染,变得醉意熏然。
没错,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喝醉了的感觉。
想来也是应该,他第一次用审视的眼光看向阮榛时,隔着双面镜,端起了桌面的红酒。
后劲儿太大。
以至于现在都头脑昏。
“我不知道。”
宋书灵诚实地开口:“……很抱歉。”
他早已过了虚张声势的年纪,无论是生意场上还是人情往来,真诚往往是最大的利器,也是面对图穷匕见时,最后的选择。
果然,阮榛的表情有一丝动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问我?”
“嗯。”
“宋先生,”
阮榛换了称呼:“我们现在也没认识多久吧。”
他收起了刚才的气势汹汹,认真地看向宋书灵的表情。
旁边的巨型鱼缸折射出湛蓝的色彩,室内充满着梦幻的气息,令人不由自主地放轻呼吸,生怕打扰这圣洁的静谧。
“您就当我这会儿在自作多情。”
阮榛很放松的模样,像是相熟许久的老友之间的聊天:“先,我和您大哥没有任何关系,那老东西纯粹……对不起我不该……算了,我就骂了怎么的!”
那混账玩意,阮榛愿意骂一句,都算是给他脸了。
他笑了起来:“反正,无论法律还是情感,我俩都没关系的,你应该也能看出来。”
“我不知道您是不是独身主义者,我不是,我不排斥亲密关系,而没谈过恋爱的原因,就是没遇见合适的,以及在我心里,可能是已经有人了吧。”
阮榛举起自己的手腕,把那条红绳展示给对方:“喏,就这个。”
勒痕上,串着小桃篮的红绳已经很旧了,有些白。
宋书灵低头看去,抿着嘴:“他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