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被掀了一身的食物,他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恼怒的目光投向杀手鳄,但他手里没有毒气,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面前这头怪物,只能忍下这口气。
梅根慢慢吃得差不多了,杀手鳄就在旁边等她,她人小,步伐也迟缓,而杀手鳄走在她身边还要保持一样的度,导致他看起来有点滑稽,但这里没人敢笑话,没人敢惹这头阿卡姆里最为纯粹且残暴的怪物,要知道他徒手就能把他们全都撕碎。
他们走了,而食堂里的混乱还在继续,只有疯帽匠在疯,而其他人还要躲枪口呢,更多的人吃完饭或者没吃完就离开了。
毕竟阿卡姆里生了聚众斗殴的事件,那群偶尔才来履行职责的狱警总要来处理的,也要有人被关禁闭。
走在空空荡荡的通道里,梅根的步伐慢了下去,杀手鳄要回他的特制牢房,因此走在了前面。
梅根又看到了那只手、那条尾巴,她不知道要怎么做
她好像有点意识,但很茫然,建立不起完整的思维逻辑。
于是被她揣在兜里的硬币滚落在地,出她今天才听过的声音,金属砸在地上的声音很脆,似乎带点混响,当它倒下翻旋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一圈又一圈,最后硬币彻底不动,声响消失了,而忽然一道如同雷声般巨大的呼声响在她耳边,梅根却没有什么反应,她只是垂头看着,看到怪物蹲在她身边仍旧庞大的躯体,粗壮的手臂几乎能抵四个她。
他伸出尖爪捻起那枚小小的硬币,做出递给她的姿态,梅根也许在呆,他们相互僵持着,梅根不动,他就不动。
当梅根做出回应时,她没有接过硬币,而是伸手抓住了那只尖爪。
很大的风声,呼吸声,回响在空荡的通道中,杀手鳄最终打破距离抱起了她,他听说过的小丑给了她自由,能让她在阿卡姆里自由活动,而一周多以前她游荡在各个地方,除了蹲在角落里呆,只有双面人理会她,没有其他人选择接近,所以他选择把她捡走。
杀手鳄所在的牢房是特制的,毕竟他块头很大,而且需要潮湿有水的环境,当走过那条加宽加高的大型通道,他们路过一间同样特制的牢房,明明室内有光,却从窗户里什么都看不到。
梅根坐在杀手鳄的手臂上,她张望时看到了一滩泥巴糊在窗户上,它甚至慢慢蠕动着,很快变成一张完全异形的可怖脸庞,但也只有大致轮廓,眼白里根本看不到眼珠,却像是注视到了梅根。
“她是谁”
他的语声慢吞吞,闷沉且难以辨认,像是极其艰难地才从咽喉中挤出,但杀手鳄已经抱着梅根走下楼梯,对此毫不理会。
杀手鳄的牢房几乎是水牢,还没走近就到处都湿漉漉的,冰冷的水踩在脚下,逐渐漫过他兽类的脚趾和脚踝,带起一阵水声,而他忽然意识到了问题。
梅根只是一个孩童,而地下牢房本就温度低,还有潮湿水汽,这样的环境是不适宜正常儿童生活的,待久一点也可能导致生病,于是他停下来,转身又朝外走。
再次路过泥脸的牢房时,已经有一滩泥巴挤到了窗外,它完全没有形状,却一直在动,杀手鳄抬起一脚把那滩泥巴踹进牢房里,沉重的肢体砸在铁门上出巨大的声响,他凑近了那扇狭窄的窗户,阴沉凶狠地吼道“滚回去”
说完就不再理会。
阿卡姆疯人院里监禁的高危罪犯的生活条件没那么差,是指他们有能走出去放风的花园和草坪,还有图书馆也是开放的,只不过一般时候罪犯们没有这份闲心。
于是杀手鳄带着梅根到了空无一人的草坪上,远处围绕着他们的是高压电网和监控,但摄像头并不对准草坪,主要监控的也是电网是否被破坏以及靠近电网的生物的红外成像,只要不到边缘就不会被监控。
他在草坪上坐下,由于身后的尾巴,导致他身体前倾,而哪怕这种姿势,他也还是极为庞大的一块。
动作小心翼翼地把坐在他手臂上的孩子放下来,明显兽类的竖瞳盯着她,却现梅根不会看人,她只有很小的一个,站在恐怖怪物的面前,还不到他下颌高。
她不抬头,只是小小的手抓住了杀手鳄的尖爪。&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