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为何?”
祝蓁蓁一脸的疑惑神色。
“我八岁之后,便没有母亲在身侧关怀于我,但我觉得你方才所言,应是母亲的模样。”
祝蓁蓁强装出来的笑意顿时一僵,但她面上青黑之色明显,是以容昭也并未现异常。
只见那妇人笑起来,眼中似有些湿润,她慈爱道:“朝朝,今日十分寒冷,你将那斗篷穿上吧,莫要着凉。”
容昭顿时红了眼眶。
两人都未曾说话,过了许久,容昭才轻声道:“许久未曾有人唤我‘昭昭’了。”
祝蓁蓁深深地看着她:“是吗?那我便如此唤你吧,听着更亲近些。”
“好。”
容昭颔。
汴京城中,积雪已化,街道之上尚开着的几处铺子又热闹起来。
百姓多日未曾出门采买、消遣,是以街道之上颇有些过节的感觉。
而那茶楼后的院子中,有两人压低的争执之声传来。
沈青山执扇之手抖个不停,他面色涨红,面上神情凝重:“古齐月,你竟然让我去说宫闱旧事,可是怕我活着碍你眼了?”
古齐月身着常服,手中茶香袅袅,闻言笑道:“于你而言,实是小事一桩,又何必大动肝火?”
沈青山见状,更为生气:“你此前让我提起叶宣一案,我已照做;明砚舟护心镜一事,我也依了你。”
他压低了声音:“可那刘敏暴毙之事,我如何能在茶楼中说?嫌命太长吗?”
古齐月敛下眼眸,低声道:“可我如今只有这一条路了。”
“什么叫你只有这一条路!你为了翻案自甘为宦官,那是你的选择。可我为何要为了叶家旧案将命搭上!”
古齐月倏然抬眼,他哑声道:“可当年若不是我父亲为你洗刷冤屈,你早便死了!”
“这恩情我还!”
沈青山来回踱步:“可偿恩何须以命偿!”
“那你要如何偿还?”
古齐月冷了脸,他将手中的茶杯置于身侧桌案之上,眉目掩在阴影之下:“我父亲十年前便死了,我叶家满门抄斩!”
他牢牢盯着眼前之人:“如今恩人已死,这恩你要如何偿还?”
“我…”
沈青山顿时一怔,他急急道:“我可为叶将军祭拜,为你叶家满门忠魂祭拜,如此也不行吗?”
古齐月不回答,只淡淡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