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没人想要和破坏自己家庭的刽子手在一起。”
“姑且信你。”
唐瓷撇撇嘴,“那我现在具体怎么做?”
“收集你能收集的所有信息,攒一点就告诉我,我拿了你的钱,就会抓住所有能够让你出彩的机会。”
唐瓷倒不是真的对商稚死心塌地,只是正如商稚所说,除却商稚她没有其他任何办法了。闷闷应了一声之后,唐瓷便转身离开,估计是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拿到沈妄公司的资料去了。
目送对方离开,商稚将视角重新转回地面。
方才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此时全部七零八落躺在草坪上面。
她边将衣服重新收进水盆,边思索着方才的一切。
眼下虽然寄人篱下,但她的处境并不算差,起码还可以掌握一些主动权。况且,她此时还拿捏了唐瓷这颗棋子,说不定真可以在她的手里拿到一些关键资料,帮助自己东山再起。
这些衣服全部重洗一遍,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八九点。
带着冻得通红僵硬的小手重新进屋后,面对商稚的,是一片吃完未收拾的狼藉。
沈妄吃的,唐瓷吃的,甚至佣人们吃的碗筷,全部堆砌在脏乱的水池。
“才洗完?”
有尖酸刻薄的调子从身后传来,商稚转身望去,平静道,“已经全部洗好了。”
“洗这么慢当然没有你的饭了,不过倒是有你的工作。”
一秒读懂对方意思,商稚没有多说,转过身一言不开始老老实实洗碗。
瞧着对方模样,王翠倒是很诧异,原以为商稚会大哭大闹,没曾想……从前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竟然这么配合。
可这并没有让王翠心生怜悯,反而觉得自己欺负得不够多,要知道从前沈妄在商稚这里受过的委屈只多不少,眼下只让商稚饿着肚子洗洗盘子,真是便宜她了。
背后传来的视线滚烫尖锐,商稚视若无睹,只是娴熟细致地清洗着手中的盘子。
“你觉得很委屈吗?”
王翠再次难,商稚平平淡淡地开口,“没有,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确实是你应该做的,当年沈总在你手里受过的委屈,何止这些。”
商稚一言不地受着,身后人的冷嘲热讽,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动作。
王翠自觉无趣,抿了抿唇开口,“佣人的起床时间是六点,至于你,要比其他人更早起床两个小时,在所有人起床之前将庄园的地板全部擦一遍。”
“记住。”
王翠的话几乎是在唇齿间挤出来的,“地板很娇贵,只能手擦。”
说完,王翠打着哈欠离开,偌大的厨房只剩商稚一人。
这些盘子很多,也很脏,但商稚没什么感觉。
说实话,王翠和唐瓷对她的这些刁难都太低级了,当初家中刚没落的时候,她面对的可都是手上带着血的狠角色,哪一个的手段拎出来,不比洗衣服洗盘子这种事狠上千百倍?
她不觉得委屈,也不觉得难熬,她的内心平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