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将军将这些听在耳里,如何不知自己是被嘲笑了。
愈这样,他就越急着站起来。
只见他咬紧牙关,面皮子憋得红,额头的青筋一根根凸出来,瞧上去好像连头丝都在用力。
但他越想往上,肩上的刀就越沉,他的膝盖也被重重地重新压回地面,一点再抬起来的迹象都没有。
而他面前的柳薇神色始终没什么变化,充满闲适,对付他就好像只用了她一指头的力,显得那么游刃有余。
新将军再次看向柳薇的眼神终于没了不屑,不知不觉已带了一点震悚。
在对方力竭时,柳薇收回了自己的刀,“绑起来,带回去先饿他个几天。”
“你们不能抓我”
新将军起身挣扎,“柳山,我要将今天的事禀告皇上,让他治你的罪”
士兵们早看不惯他,手上可不会温柔,不想听他叫唤也不会说去找块布给他堵堵,直接就卸了他的下巴。
新将军就这般呃呃啊啊,带着一下巴关不住的口水被绑起来扔上马,像件货物似的,随军一起被驮了回去。
敌军虽然出师不利,第一场就吃了败仗,但不可能就此罢手。
战争只要开始,就没那么容易结束。
新将军被抓,柳山重新接管军营,后方由他坐镇,前方则由几个副将并柳薇,一起带兵对敌。
来回打了几场都是敌军败退,其中尤以柳薇得胜的那几场仗赢得最精彩。
最开始一些有些资历的将军夸柳薇时,难免会用一些遗憾的语气说可惜她不是男子。
但现在,再没有那么不识趣地说这些话了,人家虽是女子,却已胜过这世间大部分男子。你连个女子都不如,怎么还有脸为人家感到可惜。
这几场仗之后,敌军暂时就蛰伏了下来,没有退兵,但也没有进攻,总在伺机而动。
然后柳薇就将这边交给了柳山,自己带着人暂时离开边关,回了京城。
边关第一场战争生之后,随着战报一起送入京城的,还有柳山的一道折子。
他将自己两次遇袭的事写在上面,并厉斥新将军通敌叛国,故意不增兵驰援,若不是他侥幸活下来,又侥幸查得外族异常及时带兵救援,恐怕此刻国门早已被攻破。
柳薇就记得皇帝的回复,可以用气急败坏来形容吧。反正就是说新将军怎么可能通敌叛国,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驰援不及时,也肯定另有他因。朕相信他,让柳山赶紧将人放了,道军营一切事宜还得靠他处理。
柳山放了就是傻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柳山道他不能将国家安危置之不顾,新将军通敌叛国已是证据确凿,待战况稳定后,他会让自家女儿带着证据回京陈述,届时皇帝要问他什么罪,他绝对甘愿受罚。
人都在柳山手上,且现在边关正乱,外族虎视眈眈,也是用人的时候,柳山暂时还不能动。
于是皇帝再气得跳脚,也只能等柳薇回京再说。
这次敌军忽然寇边,满朝关注,所有人都想知道具体的战况。
柳薇以女子之身迎敌,和她父亲一样护国有功,皇帝为了体现为君的明智与大度,直接在大殿上接见了她,也好让她给百官讲一讲具体情况。
礼官一声“觐见”
落下,穿着兵甲,但卸下了武器的柳薇,目不斜视地进入了大殿。
百官之中,有人目露赞赏,有人无波无澜,有人微微蹙眉。
柳薇对这些仿若未觉。
一番见礼后,就有官员就迫不及待询问起了柳薇边关之事,特别是柳山遇袭之后的细节,他是怎么从外族人手里逃脱的。
柳山遇袭的事传回京城时,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这是一场自导自演,都相信这事的确是外族人干的,不然怎么解释柳山一出事他们就立即起进攻呢。所以这明显是连环计啊,先伤柳山,趁着他们军心不稳进攻,要打下一座城绝对比往常容易。
而柳薇做足一个臣子的本分,眼皮都没往龙椅上的那位瞟上一眼。
她只是微微抬头,赫然看向站在朝堂前侧的饶顺,道“诸位大人,最开始家父遇袭时,的确也和你们一样认定那些人是外族人。”
饶顺被柳薇这个前儿媳妇盯着,从柳薇进殿是就皱起的眉毛,又往中间挤了挤,心里忽然有股不妙的感觉,问道“这话什么意思,莫非袭击柳将军的不是外族人”
其他人疑惑地看向柳薇。
包括龙椅上的皇帝,他和饶顺是真的疑惑。
难道这世上除了他们和外族人,还有其他人想要柳山的命
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经落在了自己身上,柳薇便慢慢道“当时袭击家父的人,虽都穿着外族人的衣服,但面孔却全部都是中原人长相。”
其他人面色一凝,都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家父侥幸活下一命,因心觉蹊跷,便暗中查证,最后确定袭击他的人乃中原人伪装。”
柳薇垂目,掩去眼里的丝丝冷意,“他顺着查到的线索摸下去,现这个人,竟是军营新到的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