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了鸿俊与6许一眼。
6许说“抓人吃吗”
鸿俊闻言只觉心里十分不舒服,毕竟他也有一半血统是妖,妖怪竟是如此残忍,说“哪天要是重明当了妖王,第一件事就是让他们别再吃人杀人了。”
鲤鱼妖说“人还不是常吃蟹黄乳猪烤童子鸡什么的。这个没办法的啦,总不能大伙儿都吃素吧。”
众人“”
裘永思说“哪天咱们家鸿俊当了妖王,就靠你了。”
鸿俊哭笑不得,李景珑却说“生而为人,我的同族也常常作恶,鸿俊,你恨我不”
“当然不。”
鸿俊说。
“所以我们也不恨你。”
阿泰笑道“你看长史,不,侯爷都爱死你了。”
李景珑咳了声,鸿俊顿时尴尬起来,裘永思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诧异看了两人一眼,再看阿泰,眼里带着询问,意思是成了
“好了好了。”
李景珑打断道“继续说,四名手下,而后呢”
“他们在调集所有的妖怪。”
裘永思说“避开了长安,朝北方集合。”
“北方”
李景珑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又问“有多北”
裘永思缓缓摇头,说“长安城内,妖王亲自镇守,还有四只大妖怪,数月前正在前来长安的路上,现在想必已经到了。”
鸿俊一凛,阿泰说“一下来了四只没现啊。”
“与雪女瘟神比如何”
李景珑道。
“不清楚。”
裘永思喃喃道“妖族里头论资排辈,我是当真不知。”
鸿俊则更不知道了,当即望向鲤鱼妖,鲤鱼妖说“这么说起来太费事了,回头我给你们画张图罢。”
李景珑说“这四只都是什么妖”
裘永思说“原型尚不清楚,但名字分别叫酒色财气。这是最后的内容,没了。”
“准备出。”
李景珑当即道“大伙儿分头行动,我大概有想法了。”
一场雨后,三月阳光灿烂,李景珑出得酒肆来,众人分了两队,莫日根、6许与裘永思、阿泰依旧往昭陵去,李景珑则与鸿俊、阿史那琼往乾陵,说毕更叫过阿泰,低声吩咐一番。
裘永思刚回长安还未喘息片刻便执意要跟着,李景珑便不勉强,说道“大伙儿辛苦些,事儿完了以后好好玩一场。”
“你还欠大伙儿一场啊。”
裘永思扔给李景珑一件东西,李景珑抬手接了,说“忘不了,出”
于是众人如同踏青般,纷纷上马,各出长安城去。
鸿俊本以为李景珑会与自己单独行动,没想到却带上了阿史那琼,自己尚是次与阿史那琼一起出任务,不由得对他充满好奇心。
先前两人唯一联手,乃是对付跑得飞快的6许,回来后阿史那琼似乎受到了阿泰的警告,便不常来招惹鸿俊。这时他对阿史那琼则充满了好奇,而李景珑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模样。
乾陵位于长安正北面梁山,距离皇城甚近,此处与昭陵不同,自中宗李显以后,李隆基对武曌憎恶明显,只派了五十人在此处卫陵。昨夜闹鬼死了一半,顿时所有人惊惶不已,只想尽快逃回长安。奈何六军下了死命令,谁敢逃就砍谁的脑袋,饶是如此,乾陵入口千步内仍无人敢靠近。
守陵卫原归六军统管,久而久之,渐成独立编制,既不打仗也不随天子出行,便转到礼部,唯每年天子带领百官祭祀时方装模作样的忙个几回,这年头连当兵都不一定出外打仗,谁能想到守个陵能把小命也给送掉
李景珑抵达时,众陵卫已是一副大难临头,瑟瑟抖的模样,既不让跑,又不敢靠近,陵墓前校场上躺着二十五具以白布蒙着的尸体,一名大理寺丞与案员˙正看着。
“驱魔司的人来了”
“李景珑是李景珑”
陵卫握佛珠的握佛珠,磨玉的磨玉,烧香的烧香,一见李景珑,马上如同见了救星,恨不得马上将李景珑塞到墓里去。满长安城从来便喜欢嘲他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信什么鬼神之说,现在一见他,反而生出了由衷崇拜。未觉恐惧之时,素来不信这个邪,一旦信了,李景珑所行便成了正业,抓鬼还俨然成了一门手艺活。
“雅丹侯。”
大理寺丞亲自迎了出来,朝李景珑行礼,又朝鸿俊与阿史那琼一抱拳。
“程程”
鸿俊想起黄庸所言。
“程筱。”
那少年人寺丞答道。
程筱不过十七八岁,看那模样,竟只比鸿俊大了少许,一副稚嫩少年郎打扮,虽也是明朗少年,较之鸿俊,在气质上却被顷刻间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