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胡升震惊了。
奈何离魂花粉剂量终究有限,随着狂风卷过六军近半,释放了将近七千人鲤鱼妖抱着那小锦囊,摔在瓦片上,两脚乱蹬险些滑了下来,堪堪稳住,朝着兴庆宫深处跑去。
玄音马上再挥琵琶,阿泰却手持巴尔巴特琴,于那宫墙上一坐,五指一扫琴弦,双方琴声威力互撼,音波对撞,于场中爆。
胡升吼道“谁能告诉我,生何事”
玄音咬牙释放琵琶威力,越催越急,然而被阿泰的乐声一干扰,却已无法将被离魂花粉唤醒的士兵再重新控制,玄音手上越来越快,奏的是秦王破阵乐,阿泰却毫不留情,奏起李隆基亲谱的霓裳羽衣曲,玄音终于遇上了对手,琵琶声被使得大开大阖,重音如碎石崩玉,阿泰瞅准了对手音律空当,以仙音疾破,打乱玄音的节奏。
“胡升统领”
裘永思喊道,“快让你的手下集合”
场上六军两万,在这风暴般的音律之中头昏脑涨,胡升大喊一声,捂着耳朵,堪堪逃来,莫日根弯弓搭箭,裘永思紧握法宝,俱紧张地盯着玄音。
阿泰与玄音身周都荡起弧光,音律一波接一波直飞而去,到得最后,宛若有形之力在空中不断碰撞,出爆炸
李景珑与鸿俊跑进兴庆宫内,两人都在微微喘息。
“长史,你好聪明”
“这种时候就不要拍马屁了”
“我真心的”
鸿俊跟着李景珑一间间跑过正殿,李景珑只恐怕随时有什么太监宫女撞上来,幸而没有,虢国夫人究竟躲在哪儿
“你为什么不用心灯”
“她既然这么说,就是想我用。”
李景珑快步经过侧殿长廊,答道,“虽不知为何,但当心点儿总是好的。”
“等等。”
鸿俊说,“我总感觉不大对劲。”
兴庆宫中空无一人,唯独两人脚步声响,一步又一步。
“每当你有这种感觉的时候。”
李景珑漫不经心道,“接下来倒霉的都一定是我。”
鸿俊“”
狐妖隐去踪迹,不知躲在兴庆宫何处,黎明已悄然无声地降临。雨水淅淅沥沥,沿着屋檐往下滴,昔日繁华宫廷,如今已是一片死寂。
粘稠的血液沿着漆柱、墙壁、横梁,缓慢朝下渗透,阴暗日光下的窗棂、画壁、宫灯,血从四面八方涌来,包围了两人所在的宫殿。
鸿俊下意识地祭出五色神光,李景珑正要让他别太紧张时,血液却从四面八方疯狂涌来
“当心”
血海轰然倾斜下来,四壁顿成瀑布,鸿俊马上以五色神光罩住两人,然则这次血海来势汹汹,顿时将二人没顶,并开始疯狂挤压。李景珑一手拉住鸿俊,身不由己地被挤到中间,同时两人被托得漂浮起来。
“心灯”
“全是血施展不开”
李景珑与鸿俊被包裹在五色神光中,如同暗红色水箱内的一个透明茧。血越来越多且越来越重,李景珑竭力释放心灯,心灯透过血海四处照射,却奈何不得这庞大的液体。
五色神光受到外力压迫越来越近,直将两人紧紧裹住,贴着。鸿俊连手也撑不直,咬牙道“我的手被你压住了”
李景珑竭力让开些许,鸿俊运起陌刀,一刀挥去,然而那一刀纵然破开了血海,流动的液体却极快愈合到一处,鸿俊只觉呼吸困难,虽有五色神光抵挡,却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李景珑以手肘竭力撑开,两人头下脚上,简直无法着力,悬浮在半空。
兴庆宫外校场中,阿泰与玄音琴声交错,直如狂风骤雨,就在秦王破阵乐催至顶峰的刹那,阿泰以手扣弦,一式滑弦,继而猛催琴音
巴尔巴特琴数弦齐震,爆出开山裂碑之声,当一声震响,校场上所有人随之一震
机会
裘永思大笔一挥,霎时宣德门前校场上,所有浮雕全部离开地砖飞出,校场中央巨大玄武印记立起,咆哮转身,将六军将士撞翻在地莫日根在空中一式转身,接连射出七箭,继而化身苍狼,借玄武开路之势,追着利箭而去
玄音欲再催琵琶,却被阿泰一式震荡之下伤了气脉,转身飞跃,荡开莫日根箭矢,终究避不过冲到近前的苍狼玄音已生惧意,奈何苍狼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一口咬住她的腰身,利齿所到之处,玄音血液迸,染了苍狼满口。惨叫一声,化作本体玉琵琶,险些崩了莫日根的獠牙。
莫日根吃痛,一甩头,将玉琵琶直甩出去,那琵琶撞上汉白玉台阶,出声响,从台阶上滚落,摔得粉碎。
玄音身陨,妖力刹那层层崩解,李隆基终于赶到,怒喝一声“六军何在”
校场上,醒来后的将士面面相觑,浑不知生了何事,被李隆基一吼,顿时瑟瑟抖。
“随我前往兴庆宫中救贵妃谁若救得贵妃性命,必有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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