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进车里,冻得抖,控制不住地抖。
潘凛打开暖风,拿外套盖住我,握着我的手。
我不敢看他,突然就觉得很陌生。一个被别人口口声声叫姐夫的人,别人认为他是我的男人,我却一年见不到他。
我不知道他想什么,我不知道他这一年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一年他找了多少个女人。一个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他居然扮演着我丈夫的角色。
妈妈说的不错,两地分居会把感情消磨殆尽,感情尽没尽我不知道,我知道他还是他,我却觉得陌生。
我的精神一点点分裂,我不能和她待在一起,我没办法面对他。
我突然就打开了车门,拼命跑,我感觉他在追我,我突然停下来,转过身歇斯底里地喊:“我求你,别跟着我!”
我如丧家之犬一般,逃似的去了火车站,高价买了车票,头也不回的踏上了回小洲村的路。
我关了电话,我谁都不想见。
火车开了,我逐渐平静下来,我是怎么了?我就这样离开了家,离开了潘凛?我才回家一天,我想哭,却不敢,我跑到了车厢中间开始抽烟,手抖,嘴也哆嗦。
我看着窗外,渐渐地离家越来越远了,我彻底的放下了心结,打开手机,全是潘凛打的电话,全部删除。
我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我去京市找彦彦了,她和赵焱出了问题,我必须过去。”
“生什么事了?不是去见父母了吗?父母不同意?你快去吧,不行把彦彦带回来。”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掩盖,我又打了彦彦的电话。
告诉她我和父母要去江西过年,不能等她。
我给潘凛个信息:我现在不能见你,你不要给我任何消息!
最后我给艾黎打了电话,我不能欺骗她,和她说了实话。
艾黎很担心我,哭了,让我先回去,她过了年马上来找我。
正想关机,潘凛的电话打进来,我看着熟悉的数字,犹豫着接不接。
不能接,他肯定能听见火车的声音,看着让我心痛的数字,我狠心挂断了它。
辗转又回到了小洲村,去阿春婶家拿了钥匙开了门。
进了院子将门反锁,回了房间。
生意不做就是每天这么待着,去码头,想这一年生的事情,坐够了就回家,晚上独自一个人喝酒,抽烟,把自己灌醉了就去睡觉。
几天下来,瘦了好多,照镜子再也看不见以前美艳动人的女孩,一头乱糟糟的黄头,憔悴的不行。
早上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这个下雨的早晨,让我觉得自己精神了很多,照照镜子,像个女鬼一样,又脏又瘦。
我拿着洗漱用品下了楼,把黄狗放到了伞下,进了洗漱间。
洗完澡舒服了很多,收拾干净房间,我下楼和黄狗作伴。
沏了壶茶,我看着小雨呆。
今天是腊月二十三,我恍然,今天是小年。
反正闲着也没事,我准备包饺子。
锁好门去了市,买完东西突然就想去码头看看。
撑着伞,沿着小路我一个人向码头走去。
雨中的码头很凄凉,小雨密密麻麻地落在水面上,像我的心一样,乱了方寸。
偶尔有嬉笑的游客路过,女孩银铃般地笑声在雨里清脆悦耳。
我是个自私的人,独自一人躲起来疗伤,不停地撒谎,欺骗别人、欺骗自己。
回了小院,打起精神开始包饺子,食材都准备好以后,我都搬到了伞下,雨中包饺子也是一种享受啊!我也不孤独,我有黄狗陪着我,我今天就和它过小年。
我和黄狗说话,黄狗好像能听懂一样,围着我转圈。
“大黄,我给你唱歌吧,你听过《成都》么?演唱这歌的人叫赵雷,他可是个大才子,他将来要红遍娱乐圈的。”
我突然就想唱,跑着取了吉他,开始了我自己的表演:“这歌就唱给大黄和我的小年夜。”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是昨天的酒。让我依依不舍地,不止你的温柔。余路还要走多久,你攥着我的手。让感到为难的,是挣扎的自由。”
突然就唱不下去了,很难过。
“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深秋嫩嫩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门外响起了熟悉的旋律,和我魂牵梦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