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自己已经没有下一个十年了。
孟休语压住心底的苦涩,抬步向他走过去:“知……”
这一声还没出口,她忽然看见沈修宜抬起手,将对面女医生垂在脸旁的碎发捋到了耳后!
霎那,如坠冰窖!
孟休语从来没有看到沈修宜和任何一个人有那样亲密的时候。
她甚至不敢去想那个人是谁,她和沈修宜又是什么关系?
只能仓皇的转身,在沈修宜看来之前逃进电梯。
孟休语浑噩地回到病房,坐在床边,看着外面的皑皑大雪双眼失神。
这些年,陪在沈修宜身边的只有她。
他想当医生,她便陪他考医学院,共同反抗家里的安排。
他是手术的主刀,她便放弃主刀的机会,心甘情愿主动给他做一助。
可沈修宜的眼里,始终没有她!
心脏像被利刃刺破般疼起来。
孟休语捂住胸口,弯腰狠狠咳了几声。
因为太过用力,她眼前一时晕眩,想去拿水杯时怎么都看不清。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将杯子拿起递到了她面前。
沈修宜眸光淡凉,像一弯水似的:“开始疼了?”
孟休语看着他的手,想到这只手刚为别的女人捋过头发,心头就一阵阵发涩。
“还好。”
她接过杯子,垂眸避开了对视。
沈修宜没看出她的异常,拿起她的病历翻看了两页:“我已经和脑科主任打过招呼,你不用担心,医院会给你最好的治疗。”
孟休语握着杯子,沉默好一会儿才问。
“修宜,你还记得我二十岁生日那天你说的话吗?”
沈修宜手指一顿。
九年前孟休语二十岁生日。
他曾说:“如果等到你三十岁,我们还男未娶女未嫁的话,我就娶你。”
沈修宜眸色微暗:“记得,怎么了?”
孟休语仰头看他,语气轻飘飘的:“我想结婚了。”
“你娶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