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寺这件事,闹的很大。
毕竟周围这些村子,去过的人不少。
县令将这些和尚带走后,还特地赏了金大山一百两银子。
可金大山拿着这些银子,只觉得悲戚。
昨晚上,他把媳妇赵秀带回家,还抱有一丝幻想,只要她求自己,一家人就还好好过日子。
可赵秀得知甘霖寺的事是他报官的后,重重甩了他一巴掌,说要不是他,再过些日子,自己就能怀上儿子了。
金湫儿和金蓉蓉皆被她们娘吓到了。
金大山心灰意冷,给赵秀写了和离书。
赵秀走的时候,连看都没看自己两个女儿一眼。
林梵一家担心张老太和金老汉受刺激,便歇了一晚。
见舅舅家变成这个样子,她也有些不是滋味。
不是所有娘都是金氏,也不是所有爹娘都爱自己的孩子。
这件事对一家人的打击都很大,只有时间,才能抚平所有伤口。
回家的第二天,林族长便和金氏,林大郎张罗着去买砖瓦,并去县衙里过了地契。
没办法,他收了五两银子的看顾费,总得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林梵是个闲不住的,又想着给两个哥哥多买些笔墨纸砚带着,便又带着季砚淮跟去了。
金氏知道小白功夫好,有他跟着,林梵出去玩便也不管了。
到了县里,两拨人便分头行动。
临近中秋,县里也热闹起来了。
林梵和季砚淮逛了许久,买了好些东西,才罢手。
算了算手里为数不多的银子,林梵叹息,用的这样快,看来又要想法子赚钱了。
她用神识往空间里探查了一下,见一些珍稀草药长势良好,养了这么久,如果卖到药铺,至少也值个几十两银子。
她便带着季砚淮往城西药铺走去。
归云县的药铺很多,但只有城西那家,价格最公道,林梵打听过,很多采药人都会买到这家药铺。
走了一会儿,两人来到铺子门口。
也许是气温突降,这个点儿来抓药的人特别多。
林梵等了好一会儿,药童也抽不出时间。
正在这时,一个男子推着板车前来。
板车上躺着的,是一个妇人,她的脸色十分难看,冷汗涔涔,脖子以下全部由被子盖着,肚子高高凸起,明显是一个孕妇。众人一看,连忙让出一个道来。
那男子感激的冲众人一拜,连忙跑过去,冲药铺里磕头。
“许大夫在不在,我家娘子难产了,还请您救救她?”
听到他这话,药童急忙跑进屋里。
不一会儿,一个白苍苍的老者便走了出来。
他步履蹒跚的来到妇人面前,掀开被子看了一眼,便皱眉道:“已经脱力了,是不是生产时没喂红糖水补充体力?”
男人羞愧道:“俺娘说女人生孩子一下就出来了,吃了东西也是浪费,她平时胃口小,也不怎么吃东西。”
听到这话,大夫脸色沉了下来,周围人也对着他指指点点。
“谁说的孩子一下就能生出来,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经历一场鬼门关,没有力气,你想让娃半道上憋死吗?”
“还什么你娘说你娘说,干脆和你娘过去吧,娶什么媳妇儿,糟践人家姑娘的性命,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都遭殃。”
“人家为你生儿育女,连口饭都不舍得给吃。怀孕的女人哪里胃口小,我年轻时,恨不得每日吃下半头猪。”
……
听着周围人的唾骂,男子跪下来连连磕头:“大夫,许大夫我错了,我也没想到娘子会脱力啊,稳婆怕出事接生到半道上跑了,还请你救救我娘子的性命,我以后一定会对她好的。”
许大夫叹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是一开始就送来,兴许还有救,但现在太晚了,虽然她还睁着眼,但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了,回去准备后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