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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遲歡用水龍頭流出的溫水緩緩衝洗雙手，她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我的任何情緒你們都能夠監測到嗎？」

「當然，我們要為所有穿書者負責，還是實時監測哦。」

遲歡哽了。

這什麼高（po）級（1an）系統。

遲歡趕到現場時，林僑已經直播了十分鐘，他坐在直播室中央，抱著吉他，正緩慢地唱一原創情歌。

他音低，唱的又慢，調子舒緩，只聽這歌就仿佛化身墜入愛河的情侶，纏綿黏糊，是戀人般不分離的濃稠愛意。

遲歡知道，這歌，是他寫給張書書的。

在原書里，作者對林僑的描寫可謂是濃墨重彩，寫林僑歌一出，立刻大火，說他作詞作曲都好，是個難得的音樂天賦人才。

所有的語言都不足以描述身在現場觀看的震撼。

不止遲歡，在場所有人都被按下靜音鍵。聽他淺淺哼著調子，看他半闔著眼著迷沉醉。中間部分輕喃「1oveyouforever」，又繼續往後哼唱。

大概是調子太過於輾轉柔美，遲歡腦中竟然逐漸浮現出她穿書剛過來的情形。她掉入泳池，身體行動被系統限制無法自救，有人從岸上一躍而下，黑色身影帶著水汽朝她游過來，她被救起，安全上岸。

後來一次又一次，小到每天的餐食，每一步都由他親手做出，再囑咐以各種方法囑咐她一定要吃。糾正她不吃早餐的小毛病，順便把她大概率會得的胃病扼殺在搖籃里。

很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說，回想過去的每一個瞬間，都有他的身影。

視線里，林僑一歌唱完，他單手拎著吉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向面前正在直播的手機鞠躬，又笑著說了什麼，遲歡已經聽不到了。

她愣愣盯著面前的林僑，心裡想著的卻是——！

-「誒，那個是張書書嗎？」

-「我也覺得像，就是她吧？我好喜歡她的！」

遲歡回神。

張書書來現場了？

也是，現在剛好是和林僑的戀愛期，在現場也正常。遲歡餘光看到黑色西裝的人站在自己身邊，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趁著找張書書，想要離開這片小小區域。

剛轉身走一步，僵了下，盡力讓自己神情更加自然：「那個，我去安頓一下書書。」

紀正初：「好。」

遲歡這才一口氣走到張書書面前，拉著她手腕，在身邊工作人員的指引下，進了一個無人會議室。

臨走前，背後還隱隱傳來幾道「老闆老闆娘好恩愛啊居然連去哪裡都要報備的」、「紀總的眼睛黏在老婆身上了吧」的聲音。

……毀滅吧。

會議室的門關上，張書書摘下口罩，在遲歡開口前，關切問道：「歡歡，你臉色不太好。」

遲歡坐下，雙手一起捂著臉，無奈：「我沒事，待會兒就好……」她看向張書書，戲謔道，「你呢，你來了怎麼也沒提前跟我說啊？再說了，你就戴一層口罩，防得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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