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人人平等,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宁飞可咽不下这口气。
“皇甫大人那等直臣,为何却竟生出你这等人来?”
“你确曾沦落风尘,然而慢说卖艺不卖身,就是卖身,如今从良,又岂能不知女孩子家抛头露面于平康坊已是大忌,何况寻衅滋事?”
皇甫淑琪怒道:“看你这架势,莫非还敢替家父教训本姑娘不成?”
“嘿!”
宁飞还真就受不了这等挑衅,当即脱了鞋子,一把揪住皇甫淑琪,冷笑道:“你可别后悔!”
皇甫淑琪有些怕了,宁飞这等人可从不计较名声,自己反倒被架住了!
不不不,他应是在吓唬自己,不必风声鹤唳。
“大丈夫当知行合一,少说俏皮话,有本事就来!”
皇甫淑琪挑衅般的背对宁飞弯下了腰。
“你有种!”
此话一出,皇甫淑琪还道宁飞会败下阵来,不料剧烈的疼痛感袭来,整张脸迅涨红,直红到脖子根!
如宁飞所说,不管她卖不卖身,到底是大儒所生,极其在乎那套繁文缛节,如今被一半陌生男子如此打,岂能不怒?
然而没等她火,雨点般的痛打不断袭来,宁飞像教训不懂事的妹妹一般毫不留情!
期间皇甫淑琪想逃,却哪里逃的了,早被宁飞拦腰抱住,硬生生挨了几十靴子,直看的一旁的裴玉婷目瞪口呆。
甭管宁飞名声如何,至少平日相处之时,他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做起事来不慌不忙不说,还常顾及体统,不想今日竟会如此行事,原来也是个性情中人。
“你、你流氓!”
皇甫淑琪忍不住嚎咷痛哭,侮辱自己也就罢了,传扬出去,父亲岂不也跟着被人诋毁?
况且得益于聂荣与一些都察院官员、心存善意的武将暗中给予她的帮助,骄纵惯了,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你完了!”
皇甫淑琪挣脱宁飞怀抱,气鼓鼓离开。
一旁的裴玉婷看的触目惊心,给宁飞使了个他完全看不懂的眼色,赶紧追了出去。
完了就完了呗,不就打了两靴子嘛,聂荣还能真就因此记恨自己不成?
宁飞躺上床,优哉游哉的哼起小曲。
一曲未了,皇甫淑琪复又返回,揉了揉哭红的眼睛,不情不愿向宁飞行礼,扁着嘴小声道:“对不起,我知道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