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珺还在回想鲜于克东吐出来的话,她望着眼前的两位佛子,实在是没想到这二位此前居然是这么个无法无天的模样。
源德念了句佛号,扯出个恰到好处的笑来,“叫常施主和这位施主见笑了。”
常珺和少卿亦是回了个恰到好处的笑出来。
鲜于克东扯下蒋云桦的手,拽着人就要往桌下钻,“别见笑了,要死人了!”
常珺眼疾手快地掀开遮挡的桌布,只见桌下小小的空间里蜷缩着一男两女,男人捂着腹部,唇色泛白。
留着齐肩短的女人似是着高烧,其右肩锁骨处浸满了血,隐隐约约有皮肉烧焦的味道传出来。
常珺眼风一扫,瞧见了地上刀刃泛黑的小刀,显然是用烧红的刀刃将伤口粘连到了一起,此刻的高烧应当是伤口感染所致。
那长女人浑身是血,靠坐在最里面,胸口处破了个大洞,奇异的是伤口处并未淌血,而女人气若游丝,竟还活着,像是被什么东西吊着一口气似的。
鲜于克东双眸含着泪,颤抖着手去拽蒋云桦,有些绝望的问:“二哥,汝深被鬼带走了,他们还有救吗?”
他虽然也是自小在西林分局长大,亦是见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真当生到了自己身上,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蒋云桦念了清心咒给他听,待他情绪略微稳定后才蹲下给其余三人喂下回春丹。
他边包扎伤口,边道:“你先别急,他们有救,你告诉我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鲜于克东见那捂着腹部的男人唇色逐渐有了血色,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将这几日的事情缓缓道来。
他们一行五人,一周前因年轻气盛,带着几块干粮几瓶水就想着来此探险,又拿了西林分局方丈给的护身小佛像,说笑着进了荒村。
进来先是四处转了转,觉并没什么好玩的,又看天色不早了,就想着早些回去。
不承想,五人在树林里转了许久都未曾找到出去的路,只好又回到村子里,后半夜实在是撑不住,便决定一人守夜,四人休养。
可没想到,第二日他们依旧走不出树林,只能在树林中干着急,可又实在是饿,只能先退回村子补充体力。
一直到了第二日晚上,他们便现,竹林似乎比昨天的小了一些,而且好像是一直在缩小。
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第五日,第五日的时候,他们已经连村子都走不出去,但方丈给的小佛像却突然间散出了亮光,可又很快熄灭。
直到第六天的晚上,季汝深晚上说着要去上厕所,可没几秒剩下的四人就见到他又回来了。
他手上拿了把刀,二话不说就捅了解传铭,好在后者反应快,刀刃未刺中心脏,只捅到了他的腹部。
鲜于克东大惊,劈手夺下季汝深手上的刀,方想问为什么,就见他跑出了门外,鲜于克东去追,可没多久就见季汝深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中。
当他再回到落脚的屋子里时,就见季汝深抓着解传铭的衣服问为什么,鲜于克东连忙将二人分开。
季汝深重心不稳,痛呼一声跌在地上,他挣扎着挪动身子靠在门边,鲜于克东这才现他大腿处被砍了一道口子,正哗啦啦往外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