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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月十五她想说台阶的,脑子里就没这个词。
徐祯没有不依的时候,拿石头一次垒上去,等小鸭跌个跟头挨一记脑袋,能磕磕绊绊上去后,蔓蔓勉强满意。
砂锅里的汤也炖到时候了,蔓蔓也馋了,她还是喜欢肉肉的。
但她舔着嘴唇,眼神落在冒烟的砂罐里,馋字都快从她嘴角流出来了,蔓蔓却说:“要先给婆婆吃。”
四婆待她是真当亲孙女样疼的,上回送去的那兜子鸭蛋,老人家自个儿舍不得吃,每天蔓蔓过去就剥给她。
怕小娃嫌没味,还拿碗倒了点清酱让她蘸着吃。种下的黄瓜捡了水灵的,切片放糖给蔓蔓吃。
蔓蔓人小,可谁对她好,她都知道。
她肚子咕噜噜叫,咽下口水,撇开眼说:“我给婆婆送过去。”
“行啊”
姜青禾舀出一大海碗的鸭肉连汤,正好她想让四婆后天帮她照看下蔓蔓。
她得和徐祯进山拉土,在后院造个菜园。
“好,”
蔓蔓点头,“我要带着嘎嘎。”
“带,不能进四婆屋里。”
蔓蔓点头,跑着跟徐祯一起去给四婆送鸭汤。
回来啃着鸭腿,肉还在嘴里就说:“婆婆给我吃肉肉,我说不要,婆婆给我吃。”
徐祯也是无奈,“四婆说自己嚼不动。”
其实四婆还说:让他们自个儿吃好的,别往这送儿,她心疼。
只是徐祯昧下这句话,只当没听着。
没来得及醒面,而且有鸭肉鸭汤,吃面就有些奢侈了,忍住没去动面袋子,而是闷了锅高粱米。
虽然口感不好,可鸭汤油汪汪的,肉煮的软烂,浇点汤在高粱饭上,也算是对得起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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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月十五鼠忌器,无从下手。
其他地里长的,还怕拔不下来吗,到时候都给四婆家的鸡鸭当草料。
“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徐祯也很认同,大概也只有到抽穗,才晓得出了多少稗子。
休息的间隙,大伙照例是要唱山歌解乏的。
徐祯听着对面唱,“阴丹衫子绿罩子,月白俩吊给个里子,模样儿像你的好少的,心肠儿跟不上你的。”
……
徐祯听着对面唱,“阴丹衫子绿罩子,月白俩吊给个里子,模样儿像你的好少的,心肠儿跟不上你的。”
他对姜青禾说:“我也会哼一句。”
徐祯唱歌还行,嗓音很轻,他对着田唱,田里有禾苗,“泉水沿上的格桑花,骨朵大,羞答答,活像是尕妹的脸洼。”
自顾自红了耳朵,这都已经是两人结婚的第六个年头了。
以前徐祯唱情歌也不敢对着她的眼睛唱,现在都当爹了,对着田里唱,可真行。
姜青禾当时没说,走在没人的路上对着他耳边唱,“大红的衫子绿绸带,青丝的头白飘带;你把我疼来我把你爱,我俩人活活儿难离开。”
她想,听他们大小伙子作怪捏腔捏调对着唱那么多遍,总算唱出口了。
徐祯耳朵不红,改脸红了,凑过去牵住姜青禾的手,她就抠了抠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