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
他微微一振,极不习惯地将她手拿开。
她这才?不玩了,背朝他睡了过去,直到她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放松下来,想?了想?,与?她离了些?微的距离睡下。
夜半,秦阙趁夜出了王家院墙。
新的联络处仍设在王家附近,这次是个米油店,楼下开店,楼上住人,平时不再以烟花为信号,而以楼上晾的衣服为信号。
秦阙到了密室,问?霍简,“许家的事是你们安排的?”
霍简立刻道:“正是,殿下说?过要阻止许家和三皇子宁王的结盟,正好许家与?□□议婚,这孙家表面中立,暗中却是支持宁王的,此时许家死了婢女,只须将这事闹大,毁了许家名声,这亲事多半就作废了。”
霍简负责京城的暗线,做事风格比秦阙自己更?温和一些?,能以四两拔千斤就最好。
秦阙道:“王家想?趁机与?许家结亲。”
霍简想?了想?:“是王家老七?”
自秦阙进?了王家,京城的暗线也将王家查了查,因?此知道王家一些?事,王家与?许家的唯一关?联就是老七王焕曾到许家说?亲,被回绝了,那许家想?必是自恃书?香门第,不愿与?王家这样的武功之家结亲。
“是他,王焕。”
秦阙回。
霍简想?了想?,提议道:“以前许家不愿意,但现在却不同了,据我所知孙家这边暂时没了动?静,没说?婚事取消,也没说?上门提亲,许家如今无奈,兴许真会同意王家,属下在想?……到时若许家与?王家互为姻亲,会不会让王家势力过分壮大,若为友还好,若为敌……”
秦阙看向他,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他无非就是想?问?,他与?王羡容是夫妻,还是仇人。若是夫妻,那王家便是友,若日后他要杀王羡容,王家便是敌,自然不能让王家过分壮大。
秦阙沉默一会儿,回答:“暂且当它是友。”
霍简立刻道:“是,那属下便利用暗线这边添一把火,让许家走投无路,只能嫁与?王家。”
秦阙“嗯”
了一声,算是肯。
很快羡容就打听到了许三姑娘,原来她已不在许家,而是随奶娘、姨妈、怀孕的大嫂一起?去了郊外庄子上的别院暂住。
许家如今闹出这样的事,她实在无颜见人,正好大嫂去庄子上养胎,她也就在姨妈陪同下一起?过去了,也算避避风头。
羡容正好也打听到,这许姑娘其?实已经快与?另一户孙家订亲了,婚事差不多都议好,就差上门了,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也不知这婚事还能不能继续。
得知这消息,羡容更?着急了,那当然是黄了的好,所以他们这边要抓紧。
于是羡容前脚得到消息,后脚就骑马寻去了郊外。
也正好,王家在那片地方也有个庄子,只是庄子不大,她以前压根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她就要去玩一玩,然后在街上买了两只猎人卖的野鸡,说?是在自家庄子里打猎打到的,就这么来到了许家庄子上。
穿过庄子,快到别院时,有管家过来问?,王家这边人便道是郡主?正好也到庄子上玩,闲来无事打了几只野鸡,听说?许姑娘也在庄子上,于是送两只野鸡来。
管家常年在庄子上,也不知许家姑娘和羡容关?系怎么样,只听对方竟是郡主?,这般贵人当然不能怠慢,便连忙带着羡容到了别院前,然后让人去里面禀报。
过了一会儿,禀报的人没出来,却有两个妇人出来,其?中一人羡容正好认识,竟是裴芷柔的娘亲,裴夫人翟氏。 羡容很意外,就许姑娘几人来这僻静的庄子上,明显是躲清静避风头的,但凡有点眼力见都不会过来做客,她那是不怀好意,这裴夫人怎么回事?也是不怀好意?
裴夫人还没看到她,只朝身后的妇人道:“我说?的事,你放在心上,与?你姐姐姐夫说?说?,只要你这边有消息,我便让我弟弟去提亲。多好的亲事呀,我那弟弟是再好不过的人,保证会对你外甥女好的。”
后面的妇人勉强笑道:“我也只能把你的意思说?说?了,我这只是个姨母,毕竟是作不了主?的人。”
羡容一听这话便知不对,脱口便问?:“裴夫人,你哪个弟弟,你好像没有没成亲的弟弟啊?”
裴夫人转头,这才?看见院子外的羡容。
羡容年纪小,但人家是郡主?,那可是从一品,没几个命妇品级比得上;论辈分,人家还是太后娘娘的外甥女,和皇帝那是一辈的,所以她哪怕高?坐马上,语气如此随意近乎无礼,辈夫人也不好说?什么,只笑着回道:“是我那五弟,去年弟媳已过世?,他正要续个弦。”
一听这话,羡容愣住了,转眼看裴夫人后面的妇人——明显是许家姨妈的那位,此时她脸上既是尴尬,又是愤恨,还带着几分悲痛,又不能表现出来,可见那心情不是一般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