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玖玥静静听着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沉默不语,直到过去许久,哭声渐渐转小,夏侯颜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这才转身离去。
她不是圣人,今日进宫无非是想看夏侯颜的态度,以及宫内众人的态度。
只是令她没想到,现场竟是那般凄冷,除了几个守灵的宫女小厮,基本没有其他人。
凄凄凉凉的场景,让人忍不住落泪,连她这个外人都有些动容,更别说夏侯颜了。
沉侵在悲痛万分的夏侯颜望着离去的背影,眼里神色复杂。
这种时候,所有人避她如躲瘟神,就连母皇都不曾过来,反倒是自己与父君曾经敌对的人进宫安慰她。
说不心寒是假的,父君在世时风光无限人人都要巴结,现在死后人人避而唯恐不及,生怕连累到自身。
而父君突然自裁,其中定有隐情,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绝不放过后宫那群老妖怪,尤其凤君与太女。
回京途中,她就已想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若不是太女党在朝堂上对舅母难,凤君在后宫牵制住父君,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说到底都是她父女二人所为。
想到这,她双手死死紧握成拳,眼里恨意滔天,这些人她夏侯颜记下了,来日若能登顶,她必将百倍奉还。
端王回京后,莲侧君的葬礼正常丧,由于端王被女皇传召回京,惠河县内的救灾事项改派贤王前往。
朝堂一如既往,女皇给端王免了一月早朝,让其在府内好生休养。
自从端王回京后,京城里出奇的宁静,就连太女也消停了不少,每日在东宫与御书房两头奔跑,日日帮女皇打理朝中大小事务。
日子一天天过去,莲侧君的死仿佛激不起半点浪花。
原以为莲侧君的死对端王打击甚重,不曾想,仅过数日,意志消沉的端王又出现在了朝堂上,脸上神态皆看不出一丝丧父之痛。
夏侯玖玥看向神色如初的夏侯颜,眉头微皱,总感觉眼前人似乎变了不少,如同当初的夏侯暖汐一般,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夏侯颜触及到夏侯玖玥凝视的目光,眸光微怔,随后她露出浅浅一笑,扭头望向别处。
见她这般,夏侯玖玥内心隐隐不安,总感觉要生什么。
下了早朝,夏侯玖玥便让所有在惠河县内的暗卫如数撤回羽煞阁,当初派出暗卫不过是想让夏侯颜吃点苦头脱层皮。
如今换成夏侯暖汐前往,大皇姐这人心细如,心思深沉,若暗卫继续留在惠河县内,迟早定会被她察觉出异常。
“王爷,不好了!”
这时,突然一道黑影出现,竟是数月未见的夜一。
她满脸焦急,眼里有愤怒有心疼,夏侯玖玥从未见过夜一如此方寸大乱的样子,顿时心下一沉。
“生了何事?”
她声音低沉道。
夜一被她安排跟随虞苏渊去了寒光寺,一向沉稳冷静的她绝不会这般失态,此刻看她的神情,定是虞苏渊生了什么。
“是虞公子,他被凌公子他们欺凌,关在寺院的一个禅房内,属下想要救人,却被凌公子用身份压着,属下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回府禀告王爷!”
凌公子是王爷的表弟,她不敢伤了他,只能回府求助。
“属下死罪,没有保护好虞公子,还望王爷处罚。”
夜一自责道。
一想到那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遍体鳞伤的样子,她就恨不得想杀人。
都怪她,若不是她当时有事离开,他也不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