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媒既然開了口,那麼就肯定是晏家的意思了。辛姨娘很是清楚,自己不過是個姨娘,肯定無法改變晏家人的心思,這次的事兒,怕是給齊梓珊說不成了。
大太太默了好一會兒才低沉著開口問道:「你沒有弄錯?晏家要求娶的是我們府上的三姑娘齊茉莉?」
官媒慣會察言觀色,見大太太臉色變了,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但是卻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只老實說道:「沒錯,就是府上的三小姐齊茉莉。」
「哎呀,真沒想到晏家看中了莉姐兒!」秦姨娘怕大太太會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更怕她會一口回絕,立即開了口誇張地說道,「這可真是莉姐兒的福氣,也是咱齊府的喜事兒啊!要是老爺知道了,肯定也會高興的!太太,你說是不是啊?」
秦姨娘故意搬出齊正,還問了大太太,就是想要讓這件事成為定局。
辛姨娘只看著,也不吭聲。
蘇二娘一聽,立即也跟著說道:「是啊,這可是天大的喜事!晏家夫人說了,她瞧著府上三小姐聰明伶俐,想來一定可以做個好兒媳,特請了我來求娶呢!」
大太太聽得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捏住紫底刻芙蓉茶杯的手握緊了不少,關節處都開始泛白。她忍了又忍,才將一口怒氣憋在肚子裡。
「大太太,你覺得如何?」蘇二娘這時候要的就是大太太明確的回答了,「如果你們齊家同意,我也好去回了晏家,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蘇二娘笑得眼睛都是彎的,一臉期待地看著大太太。
秦姨娘趁這個機會再次開口:「太太,如此好的親家,就別猶豫了。我瞧著,莉姐兒要是能嫁過去,將來對兩府都是好的。」
見大太太不出聲,秦姨娘繼續說道:「莉姐兒正巧也是咱們大房最大的姑娘,她先定親也是從了順序,之後要定親的妹妹們才更好說親啊。」
秦姨娘這話倒是說得沒錯,一般人家都是根據長幼順序給家中孩子定親的。大的定了,小的便可以開始定了。
大太太知道秦姨娘的意思,這是在提醒她不要因此耽擱了齊翩然的婚事,畢竟晏家要的兒媳婦已經選好了。大太太也知道,這必定是晏家經過思考的。可是她卻不想就這麼便宜了秦姨娘母女。
於是大太太只說道:「此事我還需跟我家老爺再商議看看,勞煩你來這麼一趟了。」
蘇二娘見大太太都這麼說了,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只笑呵呵地說了幾句吉利話便往外走。
秦姨娘見狀,連忙很熱情地湊到蘇二娘身邊,然後趁人不注意塞了一個紅包到蘇二娘手中,嘴上說道:「這大冷天的也辛苦你跑一趟,回頭記得跟晏家好好說說。」
言下之意便是要蘇二娘從中周旋了。
蘇二娘掂量了一下手中銀子的重量,臉上笑得跟朵花兒似的,連連答應。
待蘇二娘一走,秦姨娘返回大太太屋子裡,有些不滿地看著大太太,說道:「太太今兒個是怎麼了?這麼好的一件喜事,怎麼似不高興?這晏家可是難得的好人家,既然人家開口求親,太太只管答應便是,怎麼還往後拖呢?」
一看這架勢,便知道秦姨娘是要跟大太太好一頓理論了,這種渾水辛姨娘自然是不樂意蹚的,便連忙起身告辭了。
辛姨娘一走,秦姨娘更是沒有顧慮了,直接坐在椅子上,昂著下巴斜眼看著大太太。
大太太原本心中就不平,再見秦姨娘這副模樣,更是怒火攻心。饒是她平日裡再是端莊淡定,此時此刻也難以平靜。
「你這是妾室跟主母說話的態度嗎?秦氏,別怪我沒提醒你,說話之前得先掂量清楚,注意自己的身份!」
秦姨娘見大太太動氣,先是被唬了一下,但想著自己女兒很快就能跟晏家定下親事,便又得意起來。只說道:「太太不用拿妾室的身份來羞辱我,我自然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但是太太也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一家主母,自然要為底下孩子的親事勞心勞力,莉姐兒這門好親事,太太要是駁了,就不好跟老爺還有老太太交代了。」
這回她可不僅僅是搬出了齊正,就連齊老太太也搬了出來。大太太氣得身子都快要抖起來,可偏偏又被秦姨娘給戳中了要害。
大太太順了口氣,這才恢復往日的平靜,對秦姨娘說道:「家中姑娘的親事我自有主張,作為姨娘,這不是你該過問的。此事我會同老爺商議後再做決定,你先退下吧。」
姨娘的確沒有資格管家中姑娘們的親事,就連過問也是不該的。主母若是仁慈,便會與你說上一聲,甚至討論一下。若是強勢的,便說也不說,直接做了主。一些厲害又刻薄的主母,甚至會直接將庶女當作貨物一般賣掉,得到一大筆下聘銀子。
秦姨娘聽大太太這麼說,臉色自然是好看不到哪兒去,可這種時候,她也不能真的跟大太太撕破臉皮。若是大太太真的發起狠來阻撓齊茉莉的親事,那麼吃虧的就是她們自己了。
起身朝大太太行了個禮,秦姨娘便搖曳著身姿走了出去。
秦姨娘一走,在一旁伺候的桃花忍不住氣憤道:「這秦姨娘也太囂張了,簡直就不把太太放在眼裡!」
大太太恨恨地說道:「她一向就這般張狂,哪裡將誰放在眼裡過?不過是晏家遣了官媒來說親,眼睛就要看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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