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张宇点头,坐下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你那边怎么样了?”
沉默了一会儿,张宇他爸开口问。
“还行,鱼苗都已经下水了,饲料呢也充足,只要中途不出意外,明年这些鱼苗能有百分之j□j十活着的话都是大赚,”
张宇笑着说,“这两年四大家鱼的势头不错,价格都不算低,只要联系好了厂家,出塘的鱼都能出手的话就不错。”
“你手头还有钱吗?要是没有的话家里还有些钱,”
张松想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张宇问。
“没事儿,我那儿还有几万块钱,您的那些钱您自个儿存着,到时候万一有什么事儿也有钱,”
张宇笑了笑拒绝了,顿了一会儿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了,您现在开车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张松喝了口酒,皱着眉头,“国家的政策越来越苛刻,像我们这种大型货车都不能走,到处都是交警,一没钱了就开罚单,跑一趟车的钱交完罚单就差不多了,这还算好的,要是驾照的分被扣没了还得重新考驾照,我这白天都不敢跑车,得等到晚上路上交警少了才敢跑。”
“怎么会这样?”
张宇皱眉。
“怎么不会这样,现在不比从前,那时候罚钱的名目少,现在可不同,人家交警说要给你开罚单你能拒绝?”
张松冷哼一声,眼神满是沧桑。
张宇看着他爸,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因为常年跑车,他的脸部和脖子手臂上的皮肤都是黝黑的,唯独身上的皮肤看起来白得很。张宇忽然觉得有些心酸,这么多年来,他爸也是为着他们两兄妹,孩子在念书的时候是为了找钱给孩子念书,等孩子长大了又想攒钱给孩子成家。他们这辈子为的,也就是他们这一双儿女了。
“爸,要不您就把车卖了吧!到时候呢你每天就在家里,也不用这么累,晚上路上虽然人少,可是开车却也危险,您年纪也不小了,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才行,”
张宇低声劝着。
“说什么傻话,我现在哪儿能退休啊!我这不干了你妹妹的学费怎么办?你以后结婚怎么办?”
张松轻笑一声,但那语气却是饱含安慰的,他不求儿子如何如何,只要他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大不了我来供小然念书,您也不要去跑车了,妈也不要做那么多农活,平时种点菜当个生活调剂就够了,至于结婚的事,”
张宇顿了顿,想了想该怎么说才开口,“我目前还不想结婚,嘉嘉还小,他以后长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我给他找个后妈,再说我带着孩子一般的女孩儿也看不上我,就算她看上我了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对嘉嘉好,您也是知道的,平平那时候就是这样,他后妈要是对他好的话,他后来也不会出了那样的事儿。”
平平是他的表弟,全名李平,是他小姑的儿子,父母离婚之后他跟了他爸。他爸后来给他找了个后妈,他后妈对他不好,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一年到头不给他买一件衣服,他爸也不管。有一次他爸经过那边的时候看到他还穿着小时候的衣服,袖子和裤腿都短了一截,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他爸就给了平平一百块钱,结果他回去之后,就被他后妈找借口揍了一顿,说他偷钱。后来他就跑了,离了家,几年之后回来,他们得到的却是他入少管所的消息。
张松顿住了,叹了口气说:“你自己想想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李梅正好出来了,听到他这么说,没说什么话,也只是叹了口气,毕竟是自家长孙,他们自然要疼一些,因此在张宇这么说的时候他们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