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很久没响过的警钟突然又敲响了。
咚。
咚。
身体最本能的感觉在告诉着他——别管脚边的人,快逃,快逃,快逃!
他违背了直觉,一把扶起曹逊,将曹逊背在了身上。
咚、咚、咚、咚、咚——
感官随着警钟敲响起的度变得越来越模糊。
警钟敲地快要炸开。
他看不清,听不清,闻不清,摸不出来。
“林诺殷,你怎么了?很疼吗?我再轻一点儿……”
眼前的人十分模糊,他看不清,他知道那是曹逊,他看不清。曹逊的面容如同喷了水的画,所有颜色扭曲地混在一起,变成一幅可怖的令人眩晕的画面。
虽然听不清眼前人在说什么。
但他知道,曹逊在给他包扎伤口。
“我没事。”
他道。
其实很疼,上的药像是一把刀子在伤口表层刮掉一层薄薄的肉皮,然后重新来过,再上刀,再刮掉薄薄的一层,如此反复——太疼了。
不知道是疼地落下来的汗,还是疼地从眼眶滚出来的泪,他感觉到自己脸上往下掉了几颗水珠。
不知道是天黑了,还是他的视觉彻底出现问题,他视线所及之处乌黑一片。
耳边寂静地落针可闻。
闻不见任何味道,摸出身边东西有何区别,不管摸着什么都硬地如同钢铁。
只有味觉还无法验证。
他嘴角勾出一丝笑。
大概,他的五感估计全部都消失了。
“曹逊。”
竟然还能听见声音……?
“曹逊。”
虽然很是微弱,但确实有。
他尝试着再叫了几声。
“曹逊。”
“曹逊?”
“曹逊……?”
耳边起了嘈杂声,但他的听力恢复了一点儿,能听见风声和他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