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丢了,昨晚上就不在了。”
赵婶解释。
老太太何等精明的人,联想到周晓珊肿起的脸颊,立刻推断出个大概。
她当机立断:“音音,你快去找,我这不用担心,花生要紧,快去。”
“奶奶——”
唐音音犹豫。
“去。”
老太太撵人,“别犹犹豫豫的,让你去就去。”
老太太年轻时和老爷子一块创业,精明又厉害,现在一大半年纪了,在家里也是说一不二。
老太太坚持,唐音音也就不迟疑,抱了抱奶奶,把几人送上车后,立刻往物业跑,她要调监控。
保安七叔认识唐音音,听说花生丢了,二话不说直接调出监控,根据监控显示,花生从楼梯下一楼后一直在一层玩,大约七点多的时候,周晓珊下来,打开单元门放出花生。
看见周晓珊的身影,唐音音咬了下唇,凤眸陡然一厉。
七叔在一旁好奇地瞅,问了一嘴:“你说说,遛狗不系牵引绳,能不丢吗?”
“她是故意的。”
“嗯?”
七叔没听懂。
唐音音却没有解释。
瞄了瞄唐音音冷凝的神色,七叔瞬间脑补出一场大戏,啧啧,果然后妈的孩子不是啥好玩意。
前前后后差不多将整个小区的监控都调出来排查一遍,最后确定,花生是在晚上9点左右从小区西门出去,在那之后就没再出现过。
西门?唐音音揉了揉额头,心越来越沉。
西门是主干大街,车多人多,花生往这个方向跑,凶多吉少。
——
另外一边,唐老爷子和老太太已经从赵婶口中得知事情的大概,还知道这么多年来音音所受的委屈。老太太打从开始,眼泪就没断过,老爷子也是连连叹气,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糊涂儿子。
谁亲谁疏分不清吗?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老爷子不高兴,让赵婶过去,就是为着照顾音音的,她怎么能隐瞒这么多年,只字不提。
赵婶嘴里发苦,她也难啊,就是一个保姆,给主家打工,怎好随意议论主家是非,何况音音跟她提过,让她不要告诉老爷子老太太。
老太太心里则明镜似的,定是音音不让赵婶说,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
叹了口气,老太太有个疑问:“周晓珊为什么故意放走花生,那孩子我知道,又胆小又鬼道,这些年一直扒着音音,怎么会做这种事?”
赵婶也不清楚,不过她倒是想起一件事,前几天唐音音从青岛回来,周晓珊赖在唐国建面前哭哭啼啼,因她说话断断续续提过几次音音的名字,她就好奇,凑过去听。听到周晓珊说唐音音容不下她,撵她走,在学校还跟她作对,似乎那时候起,周晓珊就和音音不对付了。
赵婶把这件事一说,气得老爷子啪地拍了下桌子:“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咱们音音对她们那般照顾,每次过来都要替她们说好话,没想到她背地里居然诋毁音音。”
老太太哼了一声:“作怪呗,都不是好东西。”
生气归生气,但周晓珊为什么和音音不对付却还是不知道。
不过,现在知不知道已经无所谓,事已至此,音音和他们已经闹翻,就没有再住下去的必要了。
老太太对老爷子说:“一会,你说说建国,没有这么偏心的,音音可是他的亲闺女。这么多年,他的心都偏的没边了,不求他现在就正回来,但却不能委屈了音音。”
“唉——”
老爷子长长叹了口气,没说话。
老太太和赵婶从书房出门,看见等在门口低着头的唐国建,说了句:“进去吧。”
“嗯。”
唐国建点头,战战兢兢开门。他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是他做的不好,活该挨打。只希望父亲别迁怒小冰和晓珊,以后他会好好补偿音音的。
刚才他站在门口,一直在想,在反思,也别怪音音说他,他这个父亲确实做的不合格。这些年不仅没有关心照顾音音,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更是因为害怕音音的指责而懦弱地选择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