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不知轻重的!”
赵烈胜猛地放下酒杯,一巴掌拍在吉安脑门,呵斥,“主子们的私事是你能打听的吗?”
吉安被打懵了,愣愣点头。
许是酒精上头,看着吉安呆呆傻傻的样儿,赵烈胜感觉得意极了,竟又开口:“你说的倒也没错,不过那女人可是这红园的花魁温玉儿!”
一语惊人,吉安被这消息惊得捂住了嘴,他们这些下人,平日里哪里知道这么多内幕。
赵烈胜继续道:“少将军英勇无比,前途似锦,自当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将军夫人也有意在给少将军相看合适的女子。
可自从少将军消失了两个月回来,疯了似的非要娶那温玉儿。
老爷自是不同意,不知道吵了多久。没办法,老爷见少爷铁了心,劝不回来,只好把少爷关了起来,明日才会放出来。
不过也是安排了许多人看着,绝对不允许少爷再来红园与温玉儿私会!老爷还说,若实在不行,就打断少爷的腿,也断不要让少爷来红园!”
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赵烈胜连喝几口酒。
过了会,似是反应过来不该说这么多,一脸严肃地警告吉安:“今晚说的这些,就我们两个知道,万万不能说与其他人,不然咱们可就要玩完了!”
吉安连连点头,深知事情的重要性。
殊不知,他们说的这些,全被宋淮青一字不落的听去了。
听到这,他哪还有不明白的。
想必他们口中的少爷就是温玉儿的情郎了。
那他明日可就得去一趟将军府才行了。
宋淮青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至于怎么去将军府嘛,他也有办法了。
宋淮青心情大好,茶都多喝了几杯。
……
近几日,李怀显郁闷极了,都说伴君如伴虎,这天子心思诡谲,那可真是一点不错。
下令让他办案的是天子,如今案子查出来对他不满的也是天子。
甚至为了逼他低头,竟然压下给大理寺的饷银,平日里他端的是清正廉洁,两袖清风,府上并无多少银钱,也无法长期自掏腰包,如今整个大理寺是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
他不要紧,重要的是大理寺这么多口人,等着饷银养家糊口呢。
明日又是老将军的接风宴,他现在连像样的贺礼都拿不出来。
眼瞧着这么耗下去不行了,今晚李怀显只好拉下老脸,请了几位朝廷官员,来这红园喝酒,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在圣上面前替他美言几句,好赶紧将饷银放下来。
可谁知这群老家伙只知喝酒调戏美人,一说到正事就结结巴巴,其美名曰不胜酒力,这给他气的!
想来是平日里他办事公正不阿,得罪了不少朝廷官员,如今巴不得落井下石,趁机看他笑话!
本来就憋了大半个月的火,他的腰杆子都算是弯到地上了,结果这群老家伙还不买账,加上也喝了不少酒,李怀显当即就爆了。
怒斥了几个老家伙一番,李怀显只觉得浑身都舒坦了。
他扶着楼梯扶手,醉醺醺的往下走。
今日不仅来红园消遣作乐,还喝了酒,回家估计又得挨骂。
这般想着,李怀显下楼的步子都大了些。
走着走着,他也不知怎的,明明是靠着边儿走的,却迎面撞上了个人。
对方是个冷面年轻小伙子,穿着上好的织锦制成的袍子,气度不凡,不知是哪家的富贵子弟。
那小伙子也喝醉了,被他撞倒在地,吓得他酒都醒了不少,赶紧将人扶起来,有些结巴的问:“你没事吧,小伙子?”
岂料对方一把将手搭在他肩上,神神叨叨的:“来,继续喝,喝尽兴,本少爷有的是钱,赶明儿送你几万两银子。”
不知怎的,李怀显一下就呆了,鬼使神差般的跟着那小伙子往一旁的包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