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已是快秋天了,裘举回来看祖父母,老太婆一股劲地对他道:“我孙子将来一定有出息,我们都快入土的人了,你还是多想想你姐姐、妹妹与弟弟,把你娘啊与老子伺候好就行了。”
裘举笑对婆婆道:“姐姐是别人家的人了,她有人心痛,用不着我了。”
这里,没有裘举的位子睡觉了,他离爷爷家回镇上去。他爷爷这一厅两室的小房子只有两房一厅,祖父母一间房,黄雅梅家一间房,可没有他的住处呀。黄雅梅的父亲与祖父佷熟悉,既然黄老头卖房子为儿子治病,他也得够朋友意思啊。
快夜色了,裘举从村上出来去街上要经过一个大水潭,据说这潭是大水冲毁村庄留下的大水坑。在夜梦快将临时,他现在水潭里有一个女子在摸鱼。他定眼一看,她就是个踏了入青春期的大姑娘柳青青。她是趁着晚霞快下天际之际脱了鞋袜,趁着夜幕快来临时就挽起麦绿色的长裤下水的,时值秋时那河水还不是那冷,在余晖下那很少见阳光的一双腿显得更加美丽。
裘举看见是柳青青独自一人下河摸鱼,也没去河边自己的船上去;他也没有喊,他含笑看着柳青青在水胡闹。他想,摸鱼哪是女孩做的事情啊。柳青青摸鱼那简直就是瞎摸,那会摸到一条鱼儿呀。裘举正怀疑柳青青鱼没摸到一条,到头来把全身都会打湿。正在此时,柳青青不小心一只脚踏空,落进了深水里。好在她还能几下狗爬式,但方向不对,就越游离岸越远。这时,裘举没有看到她危险离她越来越近,他就走到潭自另一边准备驾自己的小船去接柳青青的。他这小船平时就靠在这里停放,为的不让那些调皮孩子们偷出去胡划船出事情,全村的家长都知道这个潭子是很深的,孩子们也不到此处玩耍。这次回家除了看祖父母还有任务,那就是到湖里区催收鲜鱼。
就在此时,柳青青慢慢的她体力不支了,求生的欲望使她一边使劲用狗爬式游泳,一边喊救命。但是,她那声音太小了,惊动不了过往的船只,船上的船老大们还满意为是哪家的孩子在游泳呢!河里行船本来离那潭子就较远,根本看不清柳青青是男是女。再者,刚初秋游泳也是常事,何况湖乡人游泳几乎个个男子都会,有些胆大的女子也会游泳。玩水在水乡来说是小菜一盘,谁会注意何花的生命正在生死之间啊。人在命一玄时,求生欲望是那么的强烈,她拼尽全力地向岸边游去!一个人清醒地知道死亡向自己逼近时是何等残酷,就在柳青青无力游动时就闭眼去安心等死时她感到了一双有力的手托起了她的胸腹部,她睁开眼睛一看是裘举。她忘记了别人是在救她,少女的本能地心里暗骂裘举这该死的占了自己的便宜,自己一个黄花闺女的胸就这么被这该死的摸了---
就是后来,只要柳青青一想到这次,就感到很温心。她知道,裘举那也不是有心的,在水里、在救人时哪管那些周公理了呀,救人才是根本!她记得,那时生存的本能使得自己把裘举抱得紧紧的,这是她第一次与异性抱得如此之紧,身体贴的如此之近。
裘举抱起柳青青抱上岸时,她也感到了裘举的心跳得那么狂。这一下,柳青青就感到自己的双脸颊滚烫,心跳快了。在岸边,裘举把丢在岸边的外套披在柳青青身上。
柳青青反而问道:“这热的天你还带外套,是不是存心盯着我呀!”
裘举笑了一笑,道:“本来我是要到湖里区过夜的,我最近帮东家到守在湖里的王家墩渔网处去收鲜鱼。晚上怕湖里冷才带这行头啊,我可没你说的那心事啊。”
这王家王家墩就是柳青青的未来的婆家的湖中村土墩子,她被父亲在她在月子里就与王家公子定亲了,那时两家门当户对,那可不是高攀啊。那时,王家也是个打鱼的。后来因打渔赚不到很多钱就改行做起了鲜鱼生意。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就在这镇上置了家业。谁知那个王家小子长大了后不学好反而学坏,五毒俱全败了家业,气死了父母后一个人回了湖里做起了渔民。
“没那心事?谁叫你去受那洋罪啊!”
柳青青总是不饶人。看着裘举笑了笑。后添了一句:“为东家在湖里去王家礅守渔网,守夜那苦你也去?”
裘举笑道:“端人碗受人管,不去不行啊!”
柳青青道:“我也是受人之托,不得不不管呀!我还不是看在你面子上。”
原来,裘举把先生把生活托给柳青青嫂子来照顾,加上柳青青嫂子刚生病不久;为了柳家人吃喝,外加李进父子的生活可把她嫂子磨瘦下来了。她这次特地下水来摸鱼给嫂子补身子。
“那真谢了,你该跟我说一声,何必冒着这大的险呀!先生的生活就按你家平时一样,何必那么铺张啊。”
柳青青道:“你这人也怪,来家不好好招待,不怕外人说我家不懂礼数。再说我嫂子病了,也得加强营养下啊。”
“那就辛苦你了。”
裘举又道:“我去收鱼去了,可不买王家那小子的鱼!”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柳青青听后一笑,知道裘举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道:“你悔之已晚,我上了别人的船,你只好这样了啊。”
裘举有所领会,“那我就把你从他家船上拉了下来的!”
柳青青叹了口气道:“你有这力气?还是赚你的钱好了!”
裘举不好再问,只好随即问道:“你哥也不管你下,一个大姑娘就这么乱跑成何体统!”
柳青青花道:“谁叫你去呀,在别人面前卖乖,赚了钱又赚人情!”
见裘举不回答又道:“那你不是去湖里跑的嘛!却到这河边潭子里来了?是不是不怀好心!”
然后瞥了裘举一眼笑了笑又道:“你找我哥去玩吧?他要赚钱只得呆在茶馆里,哪像你啊!”
随后笑得是那么灿烂。她知道裘举是她哥的好朋友,常到家玩也就随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