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范喆,“你这么逻辑严肃起来吧,真挺像一编辑。”
“什么叫像!本来就是!别看我不是漫画儿编辑,可是我跟你说的绝对是有用的建议,不信你试试看!”
“试也明天以后再说,我困疯了。”
汤淼说着,就要往床上爬。
“这就困了?”
“嗯,昨儿画了一宿张琪那插图,早上睡的,不舒服。”
“那你也洗了再睡!”
范喆揪住了汤淼。
“别洗啦!水泥靠你攒着足够!”
“又贫!”
“真的,别让我洗了,我前天,不是,昨天洗了。”
“那今天也出去了啊。”
“我操!你不那么干净能死啊?再说大冬天的,一般人不洗那么频繁。你就够不一般了,别让我也跟着不一般,留几个一般男同志吧!”
“爱洗不洗,不洗睡沙发去!”
“凭他妈什么啊!”
汤淼瞪眼。
“我干净、床干净、你不干净,当然你睡沙发。”
“你大独裁者啊?你法西斯啊?你占山为王啊!你占地盘儿的公狗啊!”
“下去!”
范喆往下拖汤淼。
“洗洗洗!洗褪了皮!洗薄了骨头!洗内脏翻个儿!”
“你慢慢念叨,反正我不困。”
范喆不搭理汤淼了,收拾满地的原稿儿。
“真他妈拿你没辙!”
汤淼跳起来,奔浴室去了。
洗完出来,范喆收拾好了,捧着杂志跟床头灯下看。
“你咋又看八卦杂志啊?我告诉你,看多了小心看成八卦妇女,那你可历史名人了,不用手术性别都能改了。”
迎头,杂志就飞到了汤淼脸上。汤大画家弯腰捡起来,给范大编辑搁床头柜上放好,掀被子,钻窝窝。
身子跟身子贴一起,暖烘烘的。范喆翻了个身,大眼睛瞪着汤淼看。
“看啥啊,睡。”
汤淼伸手关灯。
范喆回身,开开,“看你两眼不成啊?”
“你一看我……”
汤淼撇嘴,“得,让你亲。”
范喆脸红了。
拥吻、关灯、抱上,睡。
黑暗里,范喆又开始抑郁——这到底……哪天才是个头儿?哪天,才能从学前班儿毕业往……哪怕小学挺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