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疗愈万物,她短暂地忘记了伤痛。
西山九峰环抱之间,正是慕氏拿的地,围了一圈高墙。
车在门口停下,乔桑宁付了钱,托着行李箱下来,抬手遮眉向里看。
大门是托斯卡纳风格的,采用了一些粗糙的原石,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埃尔小镇。
埃尔本是普罗旺斯下的一个小镇,梵高曾在镇上居住过,那时他正值创作巅峰期,画了两百多张油画,最后割掉耳朵也是在这里。
慕氏多年前拿地,那时候欧风美雨大行其道,外国月亮比较圆,这才取了异域风情的名字。
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乔桑宁的新家了。
*
乔桑宁再次进城,已经是三个月后。
她匆匆赶到人和医院门口,结果被谎称重病的母亲带到了旁边的怡安会所。
“医生说,我这是心病致郁,病因在你。”
“你早点找个男朋友,有个依靠,我才能彻底心安。”
苏曼的话,乔桑宁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她要是真对她好,何至于在她成长中消失十八年?
“我才二十二岁,正青春,还没玩够呢。既然你没病,我回去了。”
苏曼一把抓住想要逃之夭夭的乔桑宁,一边浮夸地抹眼泪,“我这是为了谁,你居然还咒我!”
“一会见这个,是钟家的公子。虽然是旁支,但也仪表堂堂、多金俊朗……”
钟家,帝都的四大家族之一,家中主要做文娱产业。在学术界和娱乐圈,相当有分量。
乔桑宁勾着唇角,多金才是关键吧?
既来之则安之,她总有法子让对方打退堂鼓的。
包间内,钟夫人带着儿子打量乔桑宁。
她出来的急,穿的是米色的麻衣,外面罩着个蓝染的外套,头梳成了利落的蝎子辫,垂在胸前。浑身上下没一件名牌,没戴一件饰,脸上更是……寸妆未染。
但架不住,清水出芙蓉,一张脸抵所有。
钟夫人看着儿子的表情,懂了。
和苏曼寒暄了几句,两个人先退出了包间,把空间留给年轻人。
“听慕夫人说,乔小姐是帝京大学的高材生,今天见了果然气质卓绝。”
钟巍倒了花果茶给她。
乔桑宁抬眼,端详两秒钟,现这位钟公子脸很白,眼眶青,很像流连花丛、虚得不行的那种。
“比不得你们这些财阀子弟,动不动就留学爬藤,钟先生你爬的是哪根藤?”
“爬藤”
是流行于上流社会的专有名词,指的是那些常青藤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