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在来的路上被十安科普过,这宴会一连几日,纵是什么活动都是不拘的,原本邀请的都是公子姑娘们大多都是熟识的,也不必多加介绍,桑桑看了眼天色,再过一会儿就得出了。
正这时候周绍南就过来了,他一进屋就是一叠声的赔罪:“6兄,昨晚的事都是我昏了头了,脑子竟转不过弯来,你可莫要怪我,”
他说这话确是真心的,昨晚确实是一时走进死胡同了,这才误会了6珩。
周绍南与6珩多年交好,自然知道6珩的性子,昨晚只是头脑转不过弯来,这不一想通了就过来找6珩道歉了。
周绍南和6珩又是好一番说话,这才平息了昨晚的荒唐事。
周绍南特意先到一步,想着同6珩一起出,6珩就从善如流的回屋换衣裳,这种贴身的衣裳都是由十安服侍的,桑桑就没跟着进去。
现在只剩下桑桑和周绍南大眼瞪小眼,桑桑想了想还是给周绍南倒了碗茶,这样总说不出错儿来。
屋外的檐铃被春风带过,一串清脆的声音,周绍南忍不住看向桑桑,昨夜灯光模糊,只是隐约瞧见,今儿再见之下仍旧觉得桑桑生的绝色。
桑桑生的既清且艳,又身量窈窕,难得的清艳之色,当真令人心折。
周绍南想了想还是问道:“昨天的事是我误会你家世子了,可不管怎么说都是我撞的你,姑娘现在可没事了吧,”
他原想问问桑桑究竟因何伤成这般,后来还是没有开口,免得戳了桑桑的伤疤。
这伤疤背后的故事不肖细说,定是伤人至深的,否则谁愿意留下如此伤痕。
桑桑可不敢再与任何人有纠缠,前后两次的教训她可算记住了,因此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周三公子说笑了,昨儿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什么都没有的。”
旁的桑桑再也不说了,屋子里又陷入了安静。
周绍南想起桑桑手腕上的伤疤,心中不由得十分可怜桑桑,他想起他自幼认识的那些小娘子们个个都养的金贵,莫说是这样深的伤疤了,便是划破个皮也要流泪哭喊的,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却什么都不说。
周绍南不禁苦笑,这小姑娘看起来像是害怕了,也罢,自己就不给她添麻烦了。
刚喝过一盏茶,6珩就从里间出来了,一行人往外走,一路顺畅,很快便到了,桑桑看了不禁感叹一声,当真是衣香鬓影啊。
满院子郎君和小娘子,俱都三三两两的说着话,当真是赏心悦目。
桑桑知道,时下男女虽然大防不甚严重,但若是私下见面也是不可的,眼下的宴会是难得的交际场所,小娘子们俱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说不准就遇上喜欢的郎君了呢。
场上不乏王公子弟,原本热热闹闹的氛围在随着6珩到场后冷了几分,所有人都颇惊讶的看着6珩,原因无他,6珩乃是坐着轮椅过来的。
“6世子久病初愈,当真是可喜可贺,”
一个穿着富贵的男子道。
接着66续续地不少人向6珩道贺,一时间忙的不可开交,桑桑就跟在6珩身后充当安静的小丫鬟。
6珩乃是国公府世子,就算现在位子岌岌可危,可是有不少人看着的,他重病又醒来的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且他如今不良于行,这些人不免就好奇了些。
好容易叙完旧,场上就开始打起马球,不拘是男女皆可,一时间热闹的很,可6珩却因着腿疾而无法下场,只能坐在树荫下看着。
桑桑跟在后面叹了口气,原因无他,好多人在偷偷摸摸地瞧6珩,并窃窃私语,这其中最多的就是小娘子。
这都不用想,定是那帮小娘子在八卦,要知道6珩原本乃是建康城出了名的世家公子,可眼下却坐着轮椅,这议论之声自然多了起来。
桑桑耳聪目明,她听见好些人在说什么可惜,言语间似乎6珩全然残废,再也站不起来了似的。
桑桑心道6珩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过些时日就能好起来了,怎么这些人都以为6珩真的残废了,她想到这里忽的想起了一件事。
书中自然不会什么琐碎事都写,但曾经写过与6珩争世子之位的6承曾趁着6珩重病散播6珩不好的传言。
譬如说什么6珩确实残废,再也站不起来,且6珩身无依仗,保不住世子之位,还有什么6珩因着残废而变得性情阴郁,整日以虐待奴仆为乐等种种诋毁6珩的传闻。
桑桑抚了抚额头,想必这时候6承早已经散布完了谣言,她竟给忘了,且瞧这模样,怕是许多人已经信了。
要知道三人成虎,何况眼下这消息已经遍布了京城,怕是再难改回来了,书中就写道6珩确实因此事而名声受损,到了后期还有不少人相信。
这不,已经有人指指点点起来了,说什么残废了的人就是心思阴暗,以虐待奴仆为乐,谁跟在6珩身边真是倒了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