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徐婆婆脸上的笑意褪了三分,眼中生了担忧和顾虑,拉起那巧玉般的小手,语重心长的劝:“你要三思啊。”
唐乐安瞳色一黯。
“徐婆婆,我知您想说什么。”
“那你还——”
徐婆婆急言,又赶忙刹住。
唐乐安眼睫轻颤了瞬,眼中黯色略有缓和,嗓音温软中是绵绵不尽的疲惫。
“徐婆婆,我只身一人在这偌大的京城中,如一只江浪中独行的小舟,随风逐流不知会飘向哪里,亦不知明日如何。”
她扯唇,似在自嘲的笑。
“加之阴差阳错,府上嫡小姐记恨上了我,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好几次差点要了我的命。”
徐婆婆面上尽是心疼,起身揽着她的肩膀入怀,带有皱褶的手轻缓的拍着,似长辈安抚着出门在外受尽苦头,无奈归家的晚辈一般。
“孩子,你受苦了。”
脑袋贴靠在那软软的厚袄上,唐乐安眼里噙着泪花,双手环抱住,排山倒海的酸涩蔓上鼻尖,一波又一波的浪花,快要将她给掀翻。
她埋进厚袄中,唇瓣抿紧,嘴角却抑制不住的溢出阵阵抽泣声,双肩剧烈颤抖着,积压许久的难过,终于有了泄的地方。
徐婆婆眼窝浅,不禁也跟着红了眼,她哽咽着道:“去做你想做的吧,孩子。哪怕最后结局不尽人意也无妨,人这一辈子何其短暂,只要咱们不后悔就行了。”
唐乐安心中微凝,攀在厚袄上的手指微曲攥得更紧。
。。。。。。
城西街上。
唐乐安垂着眼,长睫挂着点点湿润,眼周红红的,走在沿街边儿上。
一道吆喝声响起:
“姑娘,瞧瞧咱们家木簪子吧!”
唐乐安闻声,下意识瞥了眼。
摊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木簪,目不暇接。
脚不由得顿住,她随意拾起一根木簪,指尖轻抚,滑至簪头,上方刻着一个云字。
脑海中忽地闪过一张面孔,她愣了下。
放下木簪,转身欲走。
募地,肩膀被撞。
身形歪了下,她堪堪稳住。
相撞的那人,扶住险些掉落的药箱,略带歉意的道了声:“抱歉。”
唐乐安顿:“哪里,是小女子该道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