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新婚后的第二日,嘉运院的桃子姑娘忽然暴毙而亡。你说,她是怎么死的?”
唐乐安双手微攥:“妾身不知。”
绕着地上的人缓缓而行,宁香郡主笑意隐隐地道:“她身为通房丫鬟,受尽二弟的宠爱,最后依旧走得悄无声息。而你为一妾室,可这妾室的分量又有几分重呢。。。。。。”
她忽而停住,道:“若是你忽然暴毙而亡,我想,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威胁之意明晃晃,唐乐安额间浮了点点冷汗,“大少夫人恕罪,妾身确实不知。”
宁香郡主使了个眼色。
老嬷嬷立即上前,撸起袖子使劲狠掐,嚷道:“主子问你点什么,你张口闭口就是不知道不知道,你糊弄谁呢?!”
老嬷嬷是福安公主的人,从宫里出来的老人掐起人来颇有技巧,每一下都掐得连皮带肉的疼,唐乐安只觉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她柳眉紧蹙,眼中疼意深深。
片刻之后,宁香郡主略一抬手,老嬷嬷微微气喘着,退到一旁。宁香郡主道:“老实交代,还能少吃些苦头。”
唐乐安抿着唇,不肯多言半语。
宁香郡主气性上头,她怒声道:“既如此,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嬷嬷,狠狠地打,打到她肯说为止!”
一盏茶后。
唐乐安嘴角破了一块,脸颊微微红肿,手臂青红相交,衣裙污渍斑斑,狼狈不堪。
嬷嬷临走,狠踹了一脚。
身形骤地一歪撞在梁柱上方,唐乐安嘴里溢出痛呼,捂住额角扶着站起,走进房里。
宁香郡主前脚刚走,后脚宜春便来了。
唐乐安对此视若无睹,自顾自地擦着药,手上力道稍不注意重了点,那柳眉也随之一蹙。
“抱歉。”
宜春走近歉声道,“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想要进那间房子的心思太过明显,也不会引起宁香郡主的注意,导致你受到如此苛待。”
冷瞥一眼,唐乐安不言,上好药后放下袖子,她拿起换下来的衣裳往外走。
宜春亦步亦随,在后道:“我知道我这样说太过分,但我还是想求你帮帮忙,只要我走了,宁香郡主就不会因我而针对你,你好好考虑一下,行吗?”
唐乐安眸色冷淡,朱唇轻启:“我帮不了,你另想它法。”
宜春咬了咬牙,“你若不信,可随我去云甘寺一瞧,我姐姐的尸骨如今就在云甘寺放着。”
唐乐安舀上一些水进盆子里,蹲下揉搓着衣裳,垂眸淡道:“你走吧,不要再来。”
望着油盐不进的人,宜春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步履声渐远,唐乐安的手停下,眉目深锁了瞬,便又接着揉搓。
。。。。。。
傍晚时候。
夜风嗖嗖冷,房门微撇着,廊下灯笼泛着光晕,照亮了周遭,也将穿廊而过的人身形拉得冗长。
张木齐阔步走进,满脸的意气风,眉梢飞扬着,朗声道:“乐安,我要与你说件大事。”
桌上摆着一荤一素,唐乐安吃得不缓不慢,闻言浅浅笑道:“爷您说,妾身听着。”
张木齐扯过唐乐安的纤细玉手,双手十指交缠,他眼中炯炯有神,闪烁着莹莹生辉的锐芒。
“我遇上了一生想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