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拾好了后一推开门,就见到魏蠡一手端着盘子,另一只手捧着野花,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笑。
楚凝曦看呆了许久,一时间忘记自己是要去干什么了。
魏蠡摇晃着手中的野花,放到楚凝曦怀中,“鲜花与美人绝配。”
“哇,谢谢,有心了。”
楚凝曦看着怀中,五颜六色的小花,虽然比不上她在皇宫见惯了的牡丹,玫瑰,月季,但这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当然还有送花的人。
魏蠡很满意楚凝曦这副开心的样子,这让他觉得一早上起来去那县崖峭壁上摘这些小花也是值得的,因为只要看到她这个笑容,他的世界顿时明亮起来。
“刚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楚凝曦把花放在衣橱的一块空地,这里没有花瓶不然她可以把花插起来,摆在窗前,看起来就赏心悦目。
魏蠡在桌上摆好饭后,拉着楚凝曦一起落座,“没事,就大师早上在那练嗓门呢。”
魏蠡手上动作不停,不断地往楚凝曦碗中夹菜,又把那些菜全都放在楚凝曦跟前,让她方便夹取。
楚凝曦看着的菜就快要堆成小山了,魏蠡却是还觉得不够多,她赶紧端起碗不让他再继续夹,再夹下去她可能要吃吐了,魏蠡只好作罢。
“啊,大师看起来也不像是这样的人吧?”
楚凝曦又瞥了下屋外,见真的没有声音了,但还是觉得有些怀疑。
魏蠡听罢,冷哼一声,“一切都是表象,表面上看起来一副道貌俨然的样子,其实表里不如一的人多了去了。”
就比如这老头居然拿他楚呆瓜的性命来威胁他,他一开始本来就愿意给这老头做事,但不满自己被人算计了进去,这种脱离他掌控的事情让他就觉得处处都是一个变数,尤其是楚呆瓜的安危。
其他他的可以忍受不再计较,但绝对不能有人随意动他的人,拿捏他的软肋,不然那人不死也得残!
而且,昨日回去他也没睡着,脑子里除了楚呆瓜的事情就是想那老头为何偏偏要去魏国,还要去找那轮回镜,虽然昨日的对话里他不是很感心趣的样子,只不过那只是不好表现出来,尤其是这事和楚呆瓜一比较那就不值得一提。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看来这魏国还有着许多秘密,一个花白老者要去寻那神秘之物还真是有点意思。
楚凝曦再次看向魏蠡时,他就对着她咧嘴一笑,摸着她的头道:“所以啊,楚呆瓜,你要好好的待在我身边,不然小心被人骗去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楚凝曦一把拍开对她头发随意摧残的爪子,嘟囔道:“我的头发刚刚梳好的!”
魏蠡歉意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给楚凝曦夹起了一块小酥肉,赶紧低声哄道:“别生气,来吃口肉,等下我一定给你梳一个更好看的发型!”
看着魏蠡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楚凝曦无奈的摇摇头,虽然对魏蠡的厨艺很有信心,但要是他真的给自己梳头还是不咋靠谱,毕竟她自己都不咋会,尤其还在这里没有好盘发的簪子,她这几日的衣裳也是那日穿的,只不过夜间又去洗了一遍第二日在穿,至于发簪也只有一根玉簪简单的盘起。
平日里她都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不是时间不允许,而是她自己的实力就这样啊!
楚凝曦心不在焉的吃着饭,脑子想的还是看来以后她还是要好好学学,怎么梳妆打扮更加省事。
吃完饭后,楚凝曦见魏蠡麻溜的把碗筷给收拾好,她也去搭把手,魏蠡却一脸无奈的把她“推出”
小厨房,“没事,这活我干就行,你先去歇着吧。”
楚凝曦只能道句好吧,闲来无事便见挂花树下坐着的宋经,此时他一声淡蓝色青袍盘腿端坐,手中拿着一本书在那看的入神,楚凝曦脚步放轻些,本想回到房屋把早上魏蠡给她采的话寻个东西装起来,却被叫住。
“楚姑娘,可会下棋?”
楚凝曦转过身,这时宋经已经把书放下,笑眯眯地摸着花白胡子看着她,他面前就是一盘黑白棋。
“大师,小女子棋艺不精,陪您解闷倒还行。”
楚凝曦缓缓坐下,看着石台上的棋局,眉头微皱,这就是一盘散棋。
宋经手指一颗黑棋,缓缓落下,“无妨,老身正愁没人说话解闷。”
楚凝曦看向他落子的位置,那还摆放着一把短刀,刀上还有未干的血迹,顿时想起魏蠡手臂上的那几道血痕。
她站在这里好似看到了一幅画面,魏蠡快起刀落往自己手臂上狠狠划下,血痕顺着手臂落入掌心一滴滴落在碗中。
宋经瞥了眼,又抬手示意,“楚姑娘,该你了。”
楚凝曦嗯了声,紧随其后落下一颗白子,现在的思绪还回想着魏蠡手臂上的伤,一想到她昨夜还没给人巴扎呢,就把人给赶出去这事做得还真是不地道。
“姑娘可听说一句话,凡事有因果,万物有轮回?”
宋经摩挲着手中的黑子,看着面前的棋局和楚凝曦搭话。
楚凝曦内心疑惑,但还是如实回答,“求大师指点。”
宋经摇摇头,把黑子放下,站起身来望向远处,声音满是沧桑。
“就比如这盘散棋,看似散乱其实每个棋子都有自己的走法,或许一早就被人设定好了,我们这人生又何尝不是呢?”
楚凝曦以为宋经这是在感慨往事,安慰道:“大师,看开一点,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想怎么活不还看自己是怎么走吗?”
宋经眼神微亮,点头附和道:“是啊,老夫我前半生吃斋念佛惯了,佛说,万事万物都有其缘分,强求不得,老夫曾以为也是如此,可直到看到了魏公子对你的情谊,老夫也悟了,想为自己强求一次。”
楚凝曦一时接不上话,看着面前的散棋沉默不语,等着宋经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