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没有可能生的事,每一届考试,尤其是举子试那些,考完之后,都有一些考子在落榜后疯了的。
对于天下读书人来说,科举功名,毫无疑问,早在心中凝结成了一份执念,以及妄想。
一举成名天下知,只有考取了功名,才能得到权柄与名望。
当屡考不中,这人就会魔怔了的。
虽然陈铮还年轻,但被卡在童子试这关的时间可不短,况且这次得罪了本家嫡系,以后更无法再有机会。
好在看起来,陈铮的神态相当轻松自然,不是那种强作欢笑,而是真得淡然。
正如那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心境是豁达的。
离开草堂,回到宅子,二伯两口子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的菜,不过看他们脸色,却是在强作欢笑。
吃过饭后,收拾干净,陈远终是忍不住了:“阿铮,生了那等大事,你都不说一声。”
陈铮问:“什么大事?”
“唉,我都听说了,你得罪了河内的大老爷,这次考试,不可能被取中。”
“你怕遭受那些大老爷们的报复?”
陈远一挺腰杆子:“这有什么怕的,咱们行得正,站得直,又没有触犯族规……我是担心你,你读书读得好好的,就因为那点事而没了前程,这不是欺负人吗?太不像话了。”
他说着,忿忿不平。
对于这位侄子,陈远当真是感激零涕,当得知陈铮遭遇不公,其顿时义愤填膺起来。
河内的那些嫡系大老爷们距离太远,不认识,都没机会见过的,彼此之间扯不上关系,但陈铮不同。
现在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有了奔头,有了一个巨大的跃升,全部依仗陈铮的缘故。
别人要坏陈铮的功名前途,也就等于要坏陈远一家的美好未来。
为此,陈远敢于拿起刀来与人拼命。
陈铮笑道:“二伯,你不必那么激动。结果未出,可能我考中了呢?”
陈远默然,只认为他是在强装笑脸。
那些传闻有板有眼,不会是假的。而河内嫡系的权柄能力,如果真要对付一个旁支子弟,简直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陈铮又道:“若是考试,可任人把持操弄,这样的功名,不要也罢。”
听了这句,陈远心中更加确定,陈铮这是在说气话了。
但没办法,这种事根本帮不上忙,什么都做不了。
陈铮也没再多说,洗漱完毕,回到房中,很快将那些杂念抛之脑后,开始今日份的修行功课。
有了充足的生活资源支持,他的修炼进度相当顺利,堪称“常”
。
在这方面,丹青神火给予了不小的帮助,才能在短短时日内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其中第一境“炼精化血”
,炼精部分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浑身气血蒸腾,劲道暴涨,只是还欠缺真正的实战经验。
个人修行的实力,才是陈铮最大的底牌,就算落榜,以后不再读书了,他同样有路可退。
因此,才能做到云淡风轻。
只是经过这一阵大手大脚的消耗,堆积如山的贺礼,也慢慢见了底,当真是花钱如流水。
时间一晃过去,很快到了童子试放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