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拆,留着,好好监控。万一哪天有贼人通过天星阁进京,咱们也能给他个惊喜不是?”
长宁的东部安水路以东全是低矮的泥胚房,又矮又密,还不透光,要么就透风。那就是整个长宁最大的贫民区了,当刘续凝第一步踏入这里时,那随处可见的垃圾,无人处理的臭水沟,差点让他把隔夜饭都吐了出去。他在贫民区随意地走着,他现有不少屋子里根本没人居住。贫民区里的女孩往往会被父母卖掉,然后等他们辛苦养大的儿子成人后,他们就会面临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娶不到老婆。没办法,狼多肉少啊!凡是有点姿色的,能卖个好价钱的,谁也不愿意捂在手里,于是贫民区里有很多单身汉,当他们死后,无人继承的房屋就空了下来,供后来者居住。至于后来者,这里从来都不缺。并不是只有贫民才会住在贫民区的,还有一些外国的探子,犯了事的逃犯,被骗了的可怜人,总之,三教九流,这里什么人都有。
刘续凝随意找了个无人居住的小院,他决定最近就在这里潜伏。在他的隔壁住着一个长的很瘦弱的年轻人,那年轻人大概是个赶考的士子,因无钱住在长宁城里,故来了此地的贫民区。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年轻人明朗的读书声穿过低矮的院墙,传入了刘续凝的耳朵,只听那年轻人继续道,“圣人是不会骗人的,可为何我在学堂之时,每日认真跟随先生学习,回家后认真预习第二天的功课却一点也不快乐呢?怪哉,怪哉!”
“哈哈哈哈!”
刘续凝不觉笑,估计这年轻人是个书呆子,他先生一定就是那种只教句读,告诉你怎么断句,却不教文章意思的误人子弟的先生。
“这位兄台,不知你何故笑?”
那年轻人听到刘续凝的笑声,这才现隔壁院子里竟然有了人,不得不说,他读起书来真的很专心,“兄台是在嘲笑在下吗?”
“岂敢!”
刘续凝赶紧拱手道,“在下觉得学而时习之的习应当是指实践,也就是学以致用,学到得东西不能只放在脑子里,还要动起来,去验证,知识结合实践,劳逸结合,这才是令人开心的!”
“看不出来先生虽然年纪轻轻,学识竟如此丰富!”
隔壁的年轻人同样拱手道,“在下苏文玉,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冷凝,见过苏兄!”
刘续凝现在的样子太年轻了,苏文玉脸色蜡黄看起来已快到而立之年了,而且还留了一撇小胡子,总之给人很成熟的感觉。
“相逢即是有缘!”
苏文玉郎声道,“小生不才,却是做的一手好饭菜,难得见到先生这么丰神俊郎的公子,何不过府一叙,共饮几杯,也权当是小生给先生接风洗尘了!”
“君子远庖厨,苏兄倒是洒脱!”
刘续凝笑道“如此,在下就却之不恭了,也正好向苏兄打听一些事情。说完后,刘续凝轻轻一跃,就跳到了对面的院子里。两间院子中间的隔墙虽然不高,但也有一米五左右,苏文玉现冷凝竟然能一跃而过,不禁感叹道,“先生竟然还是个武林高手,小生佩服!”
“家传武学,稍微练过一些,不值一提!”
刘续凝连连摆手道。二人又闲聊了几句,苏文玉便让刘续凝稍等,他自己前去做饭了。不久饭菜上桌,虽然非常简单,不过是白菜、萝卜,但却色香味俱全,很明显苏文玉浸淫此道多年。
“家中贫困,缺少食材,先生且先将就着!”
苏文玉不好意思的说着,又从屋中摸出了一小壶酒,“今天只有这些简单的饭食了,待来日小生高中,金榜题名之时,再好好招待先生!”
“简单的食材才能显示出真正的本领!”
刘续凝吃了一口白菜,不觉赞叹道,“苏兄的手艺比那些酒楼的大厨都要好得多,若非亲眼所见,在下还以为是御厨做得!”
“先生谬赞了!”
苏文玉笑道,“文玉自幼家贫,少孤,偏好读书,常不觉读自至深夜。腹中饥饿难耐,又不忍麻烦母亲,便每逢母亲做饭之时,偷偷学习。后来每读书至深夜,则悄然生火。又因为母亲拾柴辛若,偏不肯让我去捡,我只得在午时预留晚餐。如今进京五年,每考不中,日日读书,日日自己做饭,竟重拾幼时手艺,却叫先生见怪了!”
“苏兄如此好学,来年春闹必当高中!”
刘续凝听了苏文玉的故事后很是感动,他举起了酒杯,朗声道“苏兄,这一杯敬你,在下先干为敬了!”
刘续凝一口将酒喝干,随后又给自己满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刘续口口声声说着敬他,但是苏文玉总觉得眼前的年轻人是在借机蹭自己的酒喝,这些酒是他好不容卖字画买来的,他最近一直醉心于学习,已经很久没有卖字画了,但是为了接下来的生活,他觉得是该重操旧业了。
两人酒到酣处之时,刘续凝突然转移了话题,“我听说这贫民区来了个圣主教,只要加入就给送东西,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