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就不会这么说了。”
“你师父是谁啊?”
“他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偷一剪梅!”
“一剪梅?还有点诗意呢。”
“我师父本事比天还大,开保险箱就像开抽屉一样,再厉害的锁他三两下就能打开!我这两下子虽然跟师父不好比,但要说掏口袋,那真是小菜一碟,太容易了!这就叫名师门下出高徒,强将手下无弱兵!”
小泥鳅甩着大拇指,说得眉飞色舞,得意洋洋。
“行了行了,口水喷得我满脸都是!”
林永年又好气又好笑,故意用夸张的动作抹了抹脸:“兄弟,就算你本事大,不会被抓住,那也不能当一辈子扒手呀,三百六十行里没这一行。一个人活要活得有尊严……”
“尊严?什么意思?”
“做人要守规矩,不做犯法丢脸的事情,别让人瞧不起,要老老实实正大光明,就这意思。”
“你说的也对,好吧,我听你的。”
小泥鳅又拍了拍林永年的肩膀:“你好好养病,等养好了咱们一块去找活干,行了吧?”
林永年知道他是在敷衍,不是真心的,所以他走了以后,一直在替他担心,就怕他出事。
小泥鳅一走就是一整天,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林永年才看到他出现在窝棚外面。
林永年刚松了口气,却现小泥鳅脑袋耷拉着,嘴角一瘪一瘪的快要哭出来了。他这人向来很乐观,没心没肺的,什么都不在乎,如此垂头丧气还是头一回看见。
林永年吃惊地问:“怎么啦小泥鳅?出了什么事?”
小泥鳅不吭声,朝自己背后歪了歪嘴。
林永年钻出窝棚,只见他背后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身材敦实的小伙子,二十来岁年纪,长着一张大众脸,没什么特别的,另一个却相貌不俗,让林永年心头一震。
此人年纪和林永年相仿,大约四十左右,中等身材,瘦瘦的,但不是那种孱弱的瘦,相反给人一种钢钉般坚硬的感觉。肤色微黑的脸上长着一只鹰钩鼻,两只圆眼睛也像鹰一样炯炯闪光,带着一种逼人的气势。
最不寻常的是,他左手盘弄着三只铁球,每只都有鸽蛋大小,不时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此人一定是个江湖豪杰。
林永年不由得想起了石铁山,同样是习武者,同样强悍威猛,面前这个人似乎多了一种强大的气场,更加令人敬畏。
与此同时,这个人也在打量林永年,两个人目光相遇时,林永年心里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接着这个人把小泥鳅拽过来,问道:“他是你的小兄弟?”
林永年估计是小泥鳅得罪了此人,忙陪笑道:“我兄弟年纪小不懂事,若有冒犯之处……”
“你可真会说话!”
鹰眼汉子冷笑:“我看他别的事不懂,掏口袋可是内行,一掏一个准!”
林永年张口结舌。小泥鳅脸红得像猴子屁股,那光景像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和鹰眼汉子同来的年轻人揪住小泥鳅的耳朵,厉声说:“臭小子!也不睁开眼看看,竟敢掏冯大哥的口袋!你旗杆上绑鸡毛,好大的胆子!”
小泥鳅夸张地咧着嘴大叫:“哎哟哇啦!痛死我了!哎哟哇啦!耳朵都要被你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