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德本点点头:“我准备下午就把手中的股票统统抛掉。我建议你也抛掉算了。”
庞金海暗忖,按照报纸上的分析,这波行情起码还有十天半个月好做,现在就抛太吃亏了。
杜德本见他神色踌躇,问道:“怎么?舍不得抛?想再多赚点?”
庞金海递给他一根烟,自己也叼上一根。
“赚钞票当然是多多益善啦。”
庞金海掏出打火机,把二人的香烟点燃:“报纸上说,这波行情还有得做,所以我想……”
“打住!打住!”
杜德本摆手道:“别跟我提报纸,报纸上写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为什么?”
庞金海问。
“因为有惨痛教训在前。”
“教训?什么教训?”
“这就要说到三十多年前了,”
杜德本浓浓的喷了口烟:“那时的橡皮股票风潮闹得很大,你知不知道?”
庞金海摇摇头:“三十多年前我还在上小学呢。”
“当时有个叫麦边的英国人,在上海开了一家兰格志拓植公司,声称在南洋拥有大量橡胶园,而实际上这是个空头公司。恰逢世界橡胶价格大涨,麦边利用这个机会布假消息,把兰格志公司包装成聚宝盆,哄抬股票价格。兰格志的股价最高达到多少知道吗?达到票面价的二十八倍!”
杜德本把烟头丢进烟灰缸,又续了一根:“股价涨这么高,稍有点头脑的人都会吓一跳。可是当时的人全都疯了,还在你争我抢的买进,以为股价会涨到三十倍以上……”
“对不起,我打断一下。”
庞金海摆手道:“你说了半天,这事跟报纸有什么关系?”
“关系太大了!”
杜德本说:“那些买了兰格志股票的人其实根本不懂股票,都是看了报纸的宣传。”
“我明白了,”
庞金海说:“报纸收了麦边的钱,帮他骗人。”
“一点不错!”
杜德本说:“我爹就是上了报纸的当,买了不少兰格志股票。后来那个麦边把自己的股票高位脱手,脚底抹油跑了,结果兰格志股价一泻千里,不知有多少人因此倾家荡产!”
他也许是想起了往事,眼睛湿漉漉的。
“当时我也只有十来岁,懵里懵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