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笑道:“我知道的,可我忍不住冲动,下回注意。这些舔卵蛋的汉奸狗才,不能有好脸给他们,否则还以为咱们好欺侮呢,不能惯着!”
真二道:“少爷,郭先生肯定又要训你了。”
三郎斜翻着眼,笑道:“我爸是明白人,不像你似的一根筋。再说人家横光直满,上门是客,咱就应该好说好吃的,把人家好好哄走,这才是待客之道。”
三郎见到郭振山,郭振山问:“走了?这么兴师动众的来,当真只为送礼?”
三郎把火狐皮背心和人参,放在郭振山面前,说这是日本人孝敬您的。又把横光直满收编护村队的事,说了一遍。
郭振山感慨道:“三郎,咱家算是彻底让鬼子惦记上了,你是怎么回对的?”
三郎说道:“很简单,我说,现在反日抗日势力很猖狂,敢杀皇军,当然更敢杀汉奸了。如果咱们护村队举起拥护皇军的大旗,那些抗日分子,肯定立刻就拿咱们开刀。皇军要想我们做日本的好朋友,先是要好好保护我们,是不是?横光直满他很同意我的说法。”
三郎接着说道:“我说我们的护村队,现在不能公开拥护皇军,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拥护皇军,他的脑筋就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了,还反问我,皇军是不是太没威严了?亲日拥护皇军,就应该是立刻迅,横光直满心里不甘不愿,还憋屈,可又想不清我那儿让他难受了,只能不了了之。”
郭振山听三郎说完,指着横光直满送的礼物,说:“你快拿走吧,我无福消受,这次算你应对得宜,去吧,去向你妈和亲亲报个平安。”
三郎去向郭夫人和亲亲报平安,就轻松愉快了,火狐皮背心拿出来,入手丝滑温润,一股樟木香气,浸渗心肺。三郎不识货,只说好东西,就要送给郭夫人。
郭夫人倒是有眼光的,笑道:“这是人家送你的,我怎好抢了小辈的礼物?火狐又叫赤狐,红狐。棕红色,金黄色的,就是上品了。象这种紫红丝滑润泽的毛色,我还是第一次见,应该是珍品中的极品。宫野司令郑重其事送来,你受伤了体亏,穿上它正好避邪。”
三郎嘻哈一笑,说道:“妈,您真识货,宫野司令也不知是从哪儿抢来的,反正不是从日本带来的,我今天穿上,就叫物归原主,中日亲善。”
亲亲问道:“龙梅说,那个横光队长长相极丑极恶,对你会这么好心?不会是有什么坏念头吧?”
三郎笑道:“他一个宪兵小队长,能有什么坏念头?上次珥陵镇的百八十人,不是我求着他帮忙放人了吗?这次就为了那事,专程来感谢我的。就这么简单!”
郭夫人知道三郎又在调皮,微笑不语。亲亲却是认了真了,反驳道:“你瞎说,你求他帮忙,该你去感谢他,怎会反过来他感谢你?肯定是有别的事情。”
三郎一本正经说道:“这叫三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东洋人就这德行做派,我也管不住他们,改天我再去求他们不要杀人放火,说不定他还会送咱家金银珠宝,也未可知。”
亲亲嗔怪道:“就知道你没正形,你以为人家东洋人是傻瓜?说得跟真的是的,快说,开来这么多东洋兵,究竟是为什么事。”
郭夫人问道:“三郎,东洋人不会又是来打秋风敲竹杠吧?”
三郎道:“妈,不是的,海会寺和珥陵镇的鬼子兵被杀,横光直满他们已经查出,是忠义救国军的别动队干的,但他们摸不到别动队的行踪。横光直满说我是皇军的好朋友,就来叫我留着意,一有消息立刻报告他们。”
郭夫人生气了,海会寺她经常去烧香还愿,是她心中的佛门圣地。说道:“真是作孽啊,好好的佛门净地,驻兵在里面,自然就把凶杀之气带了进去,不出事才怪,东洋人真是不懂道理,作孽!也不怕佛祖怪罪。”
三郎说的是实情,横光直满确是叫三郎留意忠救军行踪的。三郎当时还说:谁叫咱们是朋友呢?帮你的忙,是我份内的事,放下一百二十个心吧,这事我应下了,终有一天,我会替你查一个清楚的。
三郎嘴巴如是说,心中却是暗暗自得,和本少爷做朋友,你就倒八辈子邪霉吧,海会寺的凶手,就坐你面前,自己没本事查,倒来求老子自己查自己,也真亏你想得出来,白痴!
三郎说了一会儿话后,和亲亲一起告辞出来,亲亲小声问:“阿哥,忠义救国军别动队,是个什么队?”
三郎道:“别动队嘛,就是这些人都会符咒,对阵开火时,只要念念咒语,对方就会僵尸不动,不会动就是别动……”
三郎话没说完,就被亲亲的白眼噎住。只好学郭夫人的口吻:“敢骗我的亲亲好亲亲,作孽,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