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就这样在家里住下了。
陈青的屋子从最开始的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到现在变成了三个人。
家里有了人气,陈青干活都带劲了。
本来一开始他担心青年和安安相处不好,意外的是青年对安安很有耐心。
大概因为之前的遭遇,安安很懂事,性子安静,不哭不闹的,格外听话。
白天的时候,青年还会带着安安出去,晚上才会回来。
一连几天,陈青觉得稀奇,问青年带着孩子去哪里了。
青年只淡淡回答:“没什么,四处转了转。”
陈青这段时间又开始跟着施工队干活,本来有些担心家里的一大一小,见两人相处和谐,也彻底放了心。
日子平静了一段时间,村里人都是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
要说唯一的不平静,还是陈青听工友唠闲嗑儿,说隔壁村有户人家,男的出去干活,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掉进深沟里摔断了一条腿,喊了半宿才被来找的家里人救上来。
那人被救上来之后一直喊着是有人被他踹下去的,可荒郊野岭的又没有监控,那人也没看清是谁,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陈青本来随便听着,后面听到工友说到的名字,才意识到,那个男人正是安安的亲爹。
陈青没想太多,只觉得这就是报应,心里也痛快了不少。
晚上回去的时候把这件事情跟青年说了。
“……小白,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陈青问。
青年笑了笑,笑意触及眼底:“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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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里的西红柿从青转红,再到彻底结不出果子,陈青将菜地里的枯了半拉的菜秧拔了扔了出去,又种下了白菜籽,等白菜冒出青茬的时候,已经是九月末尾了。
转眼间青年已经在陈青家住了快三个多月了。
期间陈青又带着青年去过一次医院,检查也做了一遍,结果依旧老样子。
之后陈青又去了派出所,一样的没有结果。
这让陈青有些愧疚,他现在存款不多,要说带着青年去大城市看病肯定不行。
“再等等,我后面还有几个活,攒攒钱就带你去省城看病。”
陈青对青年说。
青年不以为意,躺在晃动的摇椅上望着天空:“不用,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你不想回家吗?”
“可能我就没有家呢。”
“别这这样说。”
陈青蹙眉,很不赞同:“你在外头这么多天,爸妈指不定多着急呢。”
青年笑了笑,不再说话。
陈青想了想,又说:“过段时间吧,等下个活结了账,我带你去省城,这边派出所查不到的,可能省城的派出所能查到。”
听陈青这样说,青年拧了眉:“你就这么想让我走吗?”
陈青有些语塞,沉寂半刻才说:“……不是,不是我想让你走,你总得回家啊。”
陈青还想解释,可青年已经彻底冷下了脸,对方冷冷的看了他一样,从躺椅上起来转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