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说着,又说:“只是荣嫔娘娘身子弱,一场大雪下来,便又病倒了,昨日奴才才去太医院问过卫太医,卫太医说是从前那血枯草制成的药诱了娘娘体内寒症,是以娘娘身体底子便差了些。”
其实何止是身体底子差了些,若非荣嫔娘娘命好,恐怕如今早就已经香消玉殒,不在人世了,能捡回一条小命,就不错了。
“苏培盛,你替朕送些野山参过去。告诉她,朕待会去看她。”
皇帝想了想,又说:“还有,你去把库房里吉林将军进贡来的雪狐皮拿去内务府,让内务府的人赶制成披风,送去钟粹宫。”
“是。”
翊坤宫里,华妃心心念念地准备东阿阿胶桂圆羹等待皇帝到来,这段时间以来,没有了那美得让她自惭形秽的荣嫔,也没了伶牙俐齿的莞常在,
皇上每每过夜便去她那儿,这样的日子舒服极了,她巴不得这日子能持续过下去,就好像在王府时那样。
“你们仔细些,这碟腌黄瓜放远一些,皇上昨日就吃了一筷子,想来是不喜欢的,那道香菇小白菜放皇上面前,昨儿皇上还夸这菜做得不错呢。”
“是,娘娘。”
这段时间以来,皇帝几乎都在她这儿留宿,虽然他来后宫的时间不多,一个巴掌数的过来,可皇上来,便到她这儿,可见皇帝对她是眷顾正浓的。
那什么荣嫔、沈贵人、莞常在之流,也不过是皇上闲暇时生活无趣时的点缀罢了,无关重要。
就在这时候,周宁海走了进来,欲言又止。
“什么事?”
“娘娘,皇上去钟粹宫了。”
华妃一直以为皇上进后宫便是来翊坤宫,这一两个月便是如此,她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下去,便想当然地让翊坤宫的小厨房做菜,
可是,皇上竟去了钟粹宫。
一定是荣嫔那小贱人勾搭的!
想到这儿,华妃便咬碎了一嘴银牙,病着还不安分,当真是个狐媚的货色。
华妃眼眸流转之间,就看到周宁海与颂芝两个跪在地上,让她消消气,她心想着,那狐媚子在钟粹宫里头,她再生气也无济于事。
“无妨,再等等吧,万一皇上只是去钟粹宫坐坐,待会会来翊坤宫呢,值当本宫生什么气呢。”
“娘娘说的是!”
“娘娘英明!”
咸福宫里,眉庄正与陵容一块探望病着的甄嬛,二人默契地避开甄嬛容色有损一事,说起了宫里的事情。
“眉姐姐,华妃霸道,这些日子你不好过吧。”
甄嬛握住眉庄的手,担忧地问,她是躲懒了,可眉庄却不曾,华妃对皇上赐于眉姐姐的学习协理六宫之权,那可是非常不快的。
“还能怎么着?若不是敬嫔娘娘告诉我,皇上亲赐的那些菊花惹了华妃的眼,加之皇上亲口御赐我学习协理六宫,我还真不知华妃会如此报复于我,用一个小太监泼水,便让我见罪于六宫,失了两个月的月例银子。”
眉庄这么说着,心里还是硬气的,如今不过失了月例银子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拘是她带进来的银钱,亦或者是外头家里源源不断的供给,只要她想,便能得到。
只是,到底失了见面,被人笑话。
“温太医怎么说?怎么病了这么久都还没好,眼看着就要到年关了,听说除夕之夜会有嫔妃献艺,我本想着你能在那日拔得头筹,重新回到皇上身前,如今怕是不能够了。”
眉庄握着手炉,担忧地说,嬛儿病了这一场,眼看着越憔悴,容貌上也有了损伤,虽说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可这后宫没有了色,即便是想要侍奉,也难了。
况且,荣嫔病了这么些日子,说来该是她们这些新进妃嫔大展拳脚的好时候,可是嬛儿病了,她被华妃针对被罚月例,而陵容更是自身难保,都快被喂成球了。
唉。。。
诸事不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