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问了。”
他把自己躺成了砧板上的一条鱼,心想或许这样于鹰反倒会给他让出些空隙。
于鹰果然这么做了,身子一歪,躺到了边上,一手疲惫地按压着眉心。
闹腾按下了暂停键,若秋得空顺了口气,侧过头看向身边人,于鹰今天忙了一整天,应该已经很累了,自己还这样折腾他,有点不太人道。
不过……
不过这么近的距离,除了方才两人差不多沐浴露洗水的味道,于鹰身上独特的香气也可以闻到,莫名地让人安心。
若秋翻了个身,不由地向他挨近了一些。
为什么会感到安心呢……这个香气好像很熟悉,曾经在哪里闻到过。
“你身上……有画板的香气。”
他突然想了起来。
于鹰的眉头一跳,“画板?”
“是雪松木的味道!”
若秋凑到他脖子边嗅了嗅,欣喜地坐起身,“对,就是那个香气!我大学时候用过这个木头的画板!用了好几年!”
和他的兴奋不同,于鹰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被鼻尖触碰到的脖颈。
也是……被说像画板,应该不会有人开心吧。
若秋扯着嘴角对他尬笑了一下,自觉自己真的不太会说话,看到摊在不远处的字帖,赶紧借此转移话题。
“那什么……对了我……我得把这本字帖藏起来,这里的护士经常会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走,要是被他们拿走了,我记不得你的号码,到时候没法联系你……”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手越过于鹰身子合起字帖本,刚把本子拿到手上,于鹰却突然伸手,他猝不及防,一下被按头扯进了一个怀抱。
瞬间周身被雪松木的清香裹挟,若秋被他坚实的胸膛撞得够呛,鼻梁生疼,但他还没来得及喊疼,于鹰的双手环上了腰,将他牢牢固定住。
这已经不止是完全的拥抱,更像是一个接近窒息的禁锢。
就这么一晚上,他体验了三次于鹰不同的拥抱,层层递进,再清澈的大脑都会被搅浑。
若秋此时的大脑就诚实地混乱不堪了,他用双手无措地掰着于鹰的手臂,本想让两人的距离分开一些,却怎么看怎么像一些欲情故纵的戏码。
若秋猛地惊觉,或许那确实是自己在欲情故纵,他在贪恋被于鹰拥抱,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的拥抱,像是被人捧到手心捂住,炙热,爱怜,独占,他就像岩彩画里用到的桃胶一样,融化得心甘情愿。
环在腰际的手松开了。
若秋还处在断电的状态,半天都没能从于鹰身上爬起来,嘴里喃喃道:“你干什么?”
“你看起来好像很想闻这个味道。”
耳边响起了于鹰揶揄的声线,若秋一下清醒过来,脸瞬间烧了起来。
“我……”
在于鹰的形容之下,他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谢谢,我……是很想闻,不是,也没有那么想。”
若秋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踉跄着从床上跳下,将睡衣披上,踹着字帖在病房里漫无目的地绕了一圈,最后把字帖胡乱塞到了一个犄角旮旯的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