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秋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或许是陌生的枕头,或许是空调也消不去的肯尼亚燥热的空气,陌生的草原上时不时地会传来一声声野兽的鸣叫声,这座酒店就像一处孤单的营地一样,隐隐地让人不安。
不知怎的,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独自睡觉的很多个晚上。
还是孩童时期的自己没有经历过分离焦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不安,所以只能一个人乖乖睡在幽暗的房间,抱着娃娃睡觉,等着母亲回家。
而母亲却经常彻夜不归,着家不着家全凭心情。
她想起来了,就会喂自己一顿,想不起来就作罢,自己经常是饥一餐饱一餐,走几步路就头晕眼花。
可是他太小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提出自己的诉求,只能沉默地迎来悲剧的生。
听说幼年时候的伤痛会陪伴人一生。
长大之后的自己总是想洗刷掉那些过去的烙印,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若秋半撑起身子,借着月光盯着于鹰熟睡的脸颊看了一会儿。
于鹰小时候会自己一个人睡觉吗?
他会不会有撒娇的时候……
应该也会有吧……
若秋躺了下来,默默地蹭到了他的怀里,熟悉的姿势终于让自己找回了一点慰藉。
“若秋……”
熟睡的人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手臂环了过来将自己箍住。
于鹰睡觉从来都是没有任何声响的,若秋的呼吸一滞,心脏跳得快,将那些情愫泛起。
他将于鹰抱得跟紧了一些,就像小时候抱着那些娃娃入睡的时候一样。
这一晚睡得太少,到早餐的时候,若秋连眼睛都快睁不开。
于鹰却起了个大早,还饶有兴致地叫自己起床。
若秋一看手机上的时间,时间是早上8点。
“我能再睡一会儿吗?”
他可怜兮兮地望着于鹰,“我昨晚睡太晚了。”
“行,我等下让他们把餐放在桌上。”
于鹰走到床边揉了揉他的头。
“早餐吗?”
若秋清醒了半分,“我们的早餐也是送餐吗?”
“这里的早晨基本都会选择在房间里。”
于鹰说完,打开了门,门口等候着的侍者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若秋看着他们摆完盘,飘忽地洗漱完,晕呼呼地坐到了桌边。
于鹰也坐在了桌子边,视线却一直往窗外看。
“外面有什么吗?”
若秋也把头转了过去。
房间洞开的格子窗外,薄雾笼罩了一切,雾色中好像确实有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