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微弱的火光亮起,沈倾寒吹了火折子,牵着顾倾妤慢步走在山洞中。
[等一下。]他拉住倾妤,火折子往墙壁上凑近了些。
墙壁上的图案也在火光下渐隐渐现。
壁画颜色潋滟,活灵活现,他们仿佛跌入了历史的长河中,时间的沙漏倒转,岁月流淌,壁画上的情景漫漫重现。。。
六十年前。南疆。归依族。
南疆自古以来,善于蛊术,归依族尤甚。归依族民风开放,女子多喜给心悦之人种下情蛊。她们会在夜晚给自己的门前挂一盏萤灯,若是放走灯罩内的流萤进入屋内,便可贪欢一夜。但是南疆女子霸道专一,若非自己所好,则会将人赶出屋内;若是自己喜欢的男郎,在一夜鱼水之欢后便种下情蛊,既定终生。
若是男郎日后变心不忠,则蛊毒作,七窍流血而死。
南疆女子貌美热情,虽女子狠辣,但也不少人慕名而来。
更别说,南疆女子皆会南疆秘术,会养蛊。而传闻中不老秘药便由归依族所做,需要用修炼过秘术的归依族女子心头精血炼制。
为了保护族人安全,族内长老便在村落周围布下迷阵,自此便鲜少有外人踏入。长老们也下了族规,不得带外人进入。
直到有一个叫阿月的女子,在上山采药的途中,遇到一位重伤的男子。
她从小便在大山内长大,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郎君。剑眉凤目,鼻正唇薄,衣衫虽有凌乱,仍遮不住一身倜傥风流。
她拿了些草药替他简单处理了伤口,虽然很想带他回去,但是族内有规矩,若是背了规矩,长老可是会重罚。
她只迟疑了一瞬,便要转身离去,这时一只素白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腕。
只见刚才还昏迷的男子竟已然悠悠转醒,那双眸子竟然是异色的瞳孔,漂亮极了。
男子看着阿月,嘴角上挑,带丝痞气,声音带着揶揄:[姑娘就这么走了?刚才可是把我都看光了。]
阿月的耳朵噌的红了起来,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指着那男子:[你你你你刚才就醒了?]
男子呵呵一笑,缓缓坐起身来,简单的理了理丝,本就松散的衣衫因着动作垂落下来,露出大片的胸膛。
男子的身材似是极好,露出的部分隐隐有漂亮的纹理。
阿月咽了咽口水,竟是看的眼睛都直了。
[小丫头。我的胸这么好看吗?要不要摸摸?]他打趣的看着她,突然伸出手扯住她的衣角,阿月被吓了一跳,站立不稳的跌坐他怀里。
[哎呀,投怀送抱?这可让在下为难,救了我,又看光了我。这在我们中原可是要以身相许的。]他贴在她耳边呵呵地笑,温热的唇畔不经意蹭过小巧的耳垂。
阿月的面色红的滴血,她伸出手推了推男子,纹丝不动,有些恼:[你!登徒子!]
他轻笑着抓住她的双手,异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泛着斑斓的光:[小丫头,可许了人家?]
[我才不是小丫头,我叫阿月!]阿月快反驳道。
[好好好,阿月。]她的反应似是极度取悦了他:[嗯?可有人家?]
这男子未清醒前像是仙人一般,这醒了之后,油嘴滑舌,没个正形,像个只会勾引人的男妖!
[未。。未有人家。]不知为何,她在他面有些没有底气。
男子露出满意的笑容,捧着阿月的脸,小心翼翼又暧昧的磨蹭着:[那我娶你。]
阿月听见自己的心快的好想要跳出胸腔,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噌的一下起了身:[我我我要走了!]
[奥。]男子似是有些失落,可怜兮兮的垂下了眼:[不可以。。。带我走吗?]
[不可以!]阿月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男子看模样更可怜了,连眼尾都多了丝委屈的红,像是只被人遗弃的小狐狸。
他抬起眼眸,祈求似的看向阿月:[我伤成这样,也不方便行动。你走吧,让夜间的野兽吃了我也好。我本就不打算活了,若不是遇见你。。。]
男子一改之前风流的模样,双颊染上一丝绯红:[我从来没见过眼睛如此明亮的姑娘。]
他起眸,认真的看着阿月:[你的眼睛很漂亮,明亮、清澈。]
然后可能是想起了什么,复又低下头去,声音闷闷的:[你走吧。天要暗了,你一个姑娘家早点回去,山林不安全。]
阿月有些心软,犹疑了起来。
男子不说话,头微微垂着,只见吧嗒一声,地上湿了一块。
他竟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