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
秦桑瞪着眼睛看她,“他虽是世子,可在侯府却没少遭白眼,你难道没听说他弃文从武?”
“这我自然知道。”
沈稚点头。
“你想啊,侯府虽也是出了好几代的武将,可那世子当初可是两榜进士出身的,也算是平了那些说什么粗鲁武夫比不上清流世家的谣言,可这世子不当文官跑去了诏狱,侯府当时可是让整个京城耻笑了很久呢,听说镇北候当初气得好几日没下的来床。”
秦桑说道。
这也是沈稚最为好奇的一点,江羡为何会去诏狱?
虽说诏狱直属陛下,除了陛下的命令谁也管不着,可比起文官来,名声到底是不好听的。
便是沈稚这样不理世事的人,也听人说起诏狱便会恶狠狠骂一句朝廷鹰犬。
走得有些累了,两人到凉亭里坐下说。
“不过我听哥哥说,那世子估计是为了他的二哥哥。”
秦桑捧着茶杯,说道,“听说他二哥哥前几年遭人陷害没了性命,那时世子正好金榜题名。”
关于江家二郎的事,沈稚也略有耳闻。
若江羡是为了自己的哥哥才去了诏狱,如此说来,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不知全貌,不予置评。”
沈稚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继续问,“关于江羡,你还知道多少?”
“那可就多了。”
秦桑一股脑的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甚至。
这其中虽然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但是江羡在沈稚心中,已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
五月初三,宜嫁娶。
沈稚一大早便被婆子从被窝里薅起来了,人尚未清醒呢便被伺候着梳洗,直到被摁到梳妆镜前开脸时,她才疼得清醒过来。
彼时秦茵已站在房中指挥着四下的丫鬟们,在她的指挥下,众人各司其职。
秦桑则是坐在一旁陪着沈稚,看她脸上左一层又一层的敷粉,又是描妆又是拢发的,这么折腾了好久,才终于停下来。
沈稚拿起梳妆台上的青玉透雕花卉纹的小镜子,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脸,白里透红,肤质通透,眉眼越发精致,虽有些看不清本来面貌了,但隐约可见国色生香。
也是何时,沈老夫人带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进来,将屋里人都遣散出去,连秦茵两姐妹也没留。
沈老夫人指着身边的婆子,对沈稚说道:“往后去了侯府就不比在家里了,事事都有祖母替你操心,这是杜妈妈,她会陪着你一道去侯府的。”
听着祖母临到这时了还在为自己考虑,沈稚眼眶有些泛湿:“祖母”
“你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沈老夫人用指尖轻轻拭去她眼角晶莹,柔声道,“你好好听杜妈妈说。”
沈稚还不知杜妈妈要说什么,一颗心都被难受与不舍填满了。
在沈老夫人的授意下,杜妈妈轻咳一声,然后对沈稚讲授新婚夜的事。
沈稚从一开始的迷茫,到后来反应过来,脸蛋瞬间便窜了红,是连脂粉都遮掩不住的红。
“祖母!”
她又羞又窘,一张脸都红透了,细长的手指攥紧了嫁衣,“您同我说这些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