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服出宫的事她已经解释了,冯晴也没有再多纠缠于这个话题,听她这样说,也就点了点头:“是。”
两人随性地在园子里走了一会儿,穆罗云下朝的时候已快到正午,处理完政事过来,到冯府的时候已是傍晚,两人携手站在园中,远远看着也觉得是一双璧人。
皇帝既是微服而来,自是不想让人三跪九叩,冯家诸人也没有张扬,过了一会儿,便有人来请君后和“云小姐”
去花厅用饭。
穆罗云一直牵着冯晴,转头问他花厅怎么走,一边笑着替他理了理鬓角散下的丝,笑道:“在家过得开心么?”
“嗯。”
“我可一点都不开心啊,”
穆罗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看着他道:“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这其中的滋味,朕如今才算是明白。”
冯家几人都没有想到穆罗云竟会微服来府中,原本一家人言笑晏晏的晚饭,气氛就变得有些说不出的诡异。冯秀的夫郎和两个侧室,更是连面也没敢露。
穆罗云兴致却很高,和他们一起用了饭,还与冯远新讨教了学问,才看向冯晴,笑道:“我还没有去过你住的院子呢,带我去瞧瞧吧。”
冯晴点点头,与父母说了一声,便为穆罗云指了个方向。
“这么多年过去了,朕还记得挺清楚的,”
穆罗云转头朝他笑笑,指着院中的石桌石凳道:“朕还记得那时候母皇与你母亲在书房议事,朕在这里跟你家几个姐姐比画画,你小小年纪就非要当评定人,还一点面子都不给朕,直接就选了你三姐的画,说是几幅中最好的。”
从冯家的书房到冯晴的竹喧院要经过一片小花园,这一段都是流觞曲水,竹径通幽的景致,冯晴在家住了几日,心境平和,见她微笑着看着自己,仿佛也想起来那时的情景,应声道:“三姐的丹青之技确是十分出色,当年就连号称丹青国手的马尚书也对她赞赏有加,臣的评定并未有所偏颇,难为陛下还记着儿时的这点委屈呢。”
“哈哈,当时是挺委屈的,”
穆罗云朗声大笑,惊得两旁竹林里一阵鸟儿扑腾翅膀飞起的声音,站定了身,认真地看他:“若是如今再比,朕不一定输你的几个姐姐。”
冯晴对她忽如其来的话题和争强好胜的心思有些不解,却也一时起了玩心,笑着摇头:“这些年来陛下专注国事,三姐却是做了几年闲人,只弄些书画自娱,陛下只怕依旧赢不了。”
穆罗云没有与他争辩,伸手摘掉了他肩上的一片竹叶,见他在阳光下闪闪亮亮的模样,忍不住展开手臂拥住他。他们当时比的是画人像,参照物和评定人都是冯晴,当时她只觉得这个少年明丽照人,通身的气派不输自家的兄弟们。倒是一心想把这个美人画好的,奈何美人最后还是把“最好”
评给了冯秀。她那时心高气傲,觉得定是冯晴偏心自家人,只是碍于不好跟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计较,才心有不甘地回去了。
两人牵着手走进竹喧院,后面的家丁侍从跟了一路,穆罗云也只做不知,待进了屋,才把他的手放开了,转而研究起他屋中的摆设:“你自己布置的?”
“嗯,叫陛下见笑了,”
冯晴似乎想到了什么,指了指墙上的一幅画:“这是三姐前几日画的。”
穆罗云被他带着点炫耀的口气逗乐了,伸手就把人拉回自己怀里圈着,低头抵在他耳边轻笑:“哦,的确是不错的,形意俱佳。那当年我们画的画还在么?”
冯晴挣了下没有挣开,也就随她去了,穆罗云身上掌心很暖,拢在他腰上也暖暖的很舒服,他一时之间有些失神,似乎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竟对这体温熟悉起来,甚至不知不觉中有了一丝依赖。
穆罗云见他点头,推开她从一边柜子里拿出几张纸,反倒是惊住了:“真的还留着啊?”
“先前是母亲说太女的墨宝理当留存。后来园子被封,自然就一直留下来了。”
言外之意就是他也没打算留着,不过是碍于母亲命令不能违背罢了。
穆罗云笑起来,帮他把几张纸在桌上展开,四幅画,都是少年时的冯晴。一个明媚开怀,一个端庄贵气,穆罗云那一张其实也不错,把冯晴的眉眼画得栩栩如生,小小年纪已有了国色天姿的容色,然而冯秀笔下的少年灵动娇俏,顾盼生辉的风采,却是她所画的徒有其形的美人所远远比不上的。
“确是你三姐画得更好啊,”
穆罗云认认真真地一幅幅看过去,竟伸手在画中人眉上轻抚。心中蓦然涌起一阵苦涩。既然能够重生,为什么不让我回到这个时间,那我一定把这人好好珍藏,让他一直维持着最初的模样。
冯晴见她出了神,便伸手碰了碰她的手:“陛下?”
穆罗云“嗯”
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画,把他抱了起来:“阿晴”
“啊,”
冯晴忽然被他拦腰抱起,禁不住低呼了一声,奇道:“陛下,怎么了?”
“朕很想你。”
穆罗云的声音就凑在他耳边,冯晴被她放在床上,抬了眼看她,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穆罗云的声音竟有些沙哑,甚至带了点伤感。这分伤感让他心中一震,轻轻地“嗯”
了一声。
穆罗云低头吻上他的唇,俯下身抱紧了他:“阿晴朕想要你,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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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开
陌上花开
冯晴没有说话,他有点迷茫。他已经不是对j□j懵懵懂懂一无所知的少年,也看得出这些日子以来,穆罗云夜夜与他同床共枕,有好几次都是在强忍欲望。
其实他与她早在十年前就有过床笫之欢,甚至早已为她生儿育女。不管两人相处的实际情况如何,在名义上,他们一直就是夫妻。
穆罗云辗转着亲着他的唇,温温软软的感觉似乎刺激了她,让她一路往下亲吻,解开了冯晴的衣襟。
肌肤忽然暴露在空气中的微凉让冯晴颤了颤,随即闭上了眼。他默许的态度让穆罗云几乎喜出望外,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让他也感受到身体的欢愉。
冯晴不爱熏香,却因为一直服药,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穆罗云既心疼又自责,灵巧的舌尖在他胸口轻点,一会儿又移到了他颈边。
漫长的亲吻仿佛是一场绵绵的诉说,让冯晴也渐渐放松下来,在穆罗云的手抚过他的腹部,握住他身下那处时,忍不住逸出一声j□j。
穆罗云怕伤了他,做足了前戏,许久未经人事的身体似乎经不住这样反反复复的逗弄,冯晴不自觉地蜷起了腿,似乎想要抵抗她勾起的火,动了动唇断断续续道:“好、好了别这样”
他的声音里已经明显带了颤抖,穆罗云恨不能把他捧在手心里,哪里舍得让他难受,一边引导她慢慢进入自己,一边伸手抱紧了他,见他眉头紧蹙,不由轻声低哄:“嗯忍一下,很快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