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她就打开车门跑了。
“找死!”
楚廷御伸出去的手没有抓到她,气得捶方向盘。
鹿珠随着周盈说的位置到达她母亲的病房。
三人间病房,两张床铺上各躺着位阿姨,靠窗那张床铺空着。
一个瘦弱的背影站在窗户前。
鹿珠心里没来由一跳,“阿姨!”
瘦弱的女人转过身,和周盈有三分像,眼睛浑浊又空洞,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额头肿得老高。
鹿珠快步上前说:“是周盈姐让我来看看您的,您快躺下。”
她拉起周阿姨一只手回到病床前,周阿姨不愿意躺着,坐在床沿上怔怔地望着她。
窗打开着,夏风吹进来有些热。
鹿珠关上了窗户,拉上隔帘挡住另外两位阿姨的视线。
“周阿姨你放心,周盈姐很好,她只是很担心您。”
她很用力的握住周阿姨两只手。
“您是周盈姐最牵挂的人,要好好养伤知道吗?”
她看进周阿姨眼睛里,极其耐心温柔说话。
不希望再有人走上和妈妈的老路。
“阿姨,你也不想周盈姐没有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无亲无故对不对?”
周晴空洞的眸子颤了颤,渐渐了有了情绪。
话未说出口,眼泪就汹涌滚落,死死回握住鹿珠的手。
“我家。。。。。。我家盈盈是为了我,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啊!”
声音悲恸,情绪几近崩溃。
“我就该死了,死了就不会连累盈盈了啊!”
“。。。。。。阿姨。”
鹿珠也跟着掉眼泪,“我也有妈妈,我妈妈在病床上躺了十八年,我从来没有嫌弃过她,只希望她早点醒过来疼疼我。周盈姐也是跟我一样的,您说对不对?”
“您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周盈姐得多难受啊,您让她怎么活下去?”
周晴嚎啕大哭,只觉得肝肠寸断。
男人悄步走进病房,站在隔帘后已经有一会儿了。
听着那实习生跟周盈母亲哭泣的声音,他抬手撩开一点隔帘。
周阿姨坐在床沿边整个人哭得弯下了腰。
纤细身段的女人单膝跪在地上,搂着周阿姨轻拍她的背,嘴里念念叨叨说着些母女情深的话题。
他听了会,只觉得遥远又可笑。
上前一步,打断:“周阿姨。”
闻声,鹿珠抬起头看过去,诧异又慌张。
她怕他一开口就说些打击周阿姨的话。
“楚少?”
周晴一张脸肿的肿,青的青紫的紫,颇为狼狈。
见了来人,赶紧用袖子擦掉眼泪站起身。
“您怎么来了?我们的事情是私事,不会连累。。。。。。”
“我没空听你废话!”
楚廷御毫不留情打断,“不想周盈坐牢就去跟你老公讲和,无论用什么方法!”
“楚总!”
鹿珠站起来,挡到周阿姨前面,拧着眉心一脸的不赞同:“讲和就没办法离婚,那阿姨以后怎么生活?”
“当初既然要嫁,就该承担后果!”
楚廷御严肃的目光染了怒火,恨不得扭断眼前女人的脖子,三番五次反驳他的话,谁给她的胆子!
鹿珠触及到他的怒目,缩了缩脖子,依旧坚持道:“周盈姐的意思不讲和,只要阿姨能离婚得到自由。”
“鹿、珠!”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着鹿珠,气得咬紧后槽牙,“您再多说一个字,我亲自把你送去贵老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