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卿澄到底不是普通人,我不能像敷衍五岁侄子一样敷衍他。
半晌,我无奈开口:“臣妾带你冲洗一下伤口,如此也稳妥些。”
卿澄抬眸,细细看向我:“你懂医术?”
我懂个屁,这对我们现代人来讲,是常识好吧?
更何况这点伤基本用不着管,我这不是看你是皇帝嘛,做做样子罢了。
“臣妾哪里懂那些,只是从小受伤,熟能生巧罢了。”
卿澄微微颔,这才随我回了趟玲珑轩。
为什么要回玲珑轩呢?因为玲珑轩离得最近。
其他妃嫔的住所多在宫里的最深处,就玲珑轩是被搁置在最边缘,所处位置本身就不太好。
不过这倒也方便我,大冬天的,别人在步辇上吭哧吭哧走,我三两步就能到家。
进了门,我费劲巴拉打了桶水,又用自制的破烂水瓢舀了一瓢,从上往下冲洗着卿澄的伤口。
井水彻骨,冻得卿澄不停吐着白气。
我装作没看见一样,一瓢接一瓢的冲下去,直到卿澄的手从白变红。
“妥了,皇上快暖暖手吧。”
我随意将水瓢撇在水桶里,又掏出丝帕递给卿澄擦手。
卿澄沉默着接过,哆哆嗦嗦地擦拭着手上的水珠。
“没想到,你对朕的事会如此上心……”
说着,卿澄小心抬眸,睨了我一眼。
我彻底失语,敷衍着点头:“是啊是啊,您是皇上嘛。”
卿澄心满意足地笑了,紧接着道:“如此……是否代表着,你答应做朕的酥嫔了?”
“嗯???”
我猛地抬起头,眼神中的惊诧不假思索。
卿澄不满我像看傻逼似的眼神,愠怒蹙眉:“你这是什么反应?”
我赶忙赔笑:“皇上,臣妾不是向您解释过了……臣妾没啥上进心,也不求在宫里如何风生水起,大富大贵,只求皇上哪天厌弃了臣妾,放臣妾出宫便好。”
卿澄冷不丁挑眉,语气怪异地嘟囔了一句:“你还真是……油盐不进。”
我抿了抿唇,不敢顶嘴。
擦过手,卿澄气冲冲地将绢帕甩给我,面色阴沉地不像活人。“宴席没散,弄完了就快点回去。”
说完,卿澄便头也不回地出了玲珑轩大门。
我惊讶于卿澄的翻脸度,也感叹全天下男人还真都是一个样。
这让我不禁想起,之前在现世时,有个油嘴滑舌的恶臭男假借谈公事的名义请我吃饭,吃完饭又让我去他家坐坐,我坚持婉拒,结果那男的竟将我独自一人扔到了一处偏僻的高架桥上,打不到车的那种。
我实在感叹,男人这死出,是不是都出厂培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