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乌黑的秀还沾着雨珠。
沈修妄眉峰微挑:“我这屋里不收留落汤的猫儿,去把自己收拾得顺眼些。”
落汤的猫。
苏檀捏着银子重新塞回荷包,无奈点头应是。
转身走向清漆大木箱,翻开箱盖,里头的崭新衣裙叠放整齐。
她挑了一件偏素净的浅青色长裙,方拿在手中,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令。
“穿那件娇粉锦绶缎裙。”
沈二公子以手撑额,饶有兴致地看过去。
海棠如春,必得娇嫩鲜妍更衬得她。
苏檀只得放下浅青长裙,拿起他钦点的那条。
抬脚想往净室去换衣裳,又听得公子悠悠开口:“就在屋里换,有何避讳。”
确实没什么可避讳的了。
苏檀咽了咽唾液,镇定自若:“是。”
姑娘掩好门,行至榻前,背身褪下淋湿的衣裙。
美人已然宽衣在前,若是不赏,可真真是为不通风月的蠢物。
沈二公子靠着椅背,目光由浅及深,眸色愈暗沉。
姑娘后背纤薄,白润如羊脂玉。
细长且深的美人沟自颈后延伸至臀线之上,一寸一寸抚过的滋味,犹凝指尖。
她只穿着一件浅杏色小衣,衣带系于细瘦腰肢间。
虽是背身,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情已然无法可挡。
沈修妄清冷突出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不免侧过头去。
随意端起手边的茶盏,递到嘴边饮下一大口,灌入喉中才惊觉是昨夜凉透的。
公子眉头紧锁,凉茶已然入腹,口中涩味越浓郁。
他不悦地推开茶盏,再一抬头,姑娘已换好衣裙。
见他面色不好,还有手边推开的茶盏,苏檀自然明白了。
她忍住笑意,系好腰带,上前伺候:“公子更衣用早膳吧,念棠为您重新烹茶。”
沈修妄没好气睨她一眼,“今日之事尚未过去,待用过早膳,本公子要亲自监工。”
监工?
苏檀思忖。
而后恍然大悟。
买下的桃树苗可不是要有人栽种,既然是因她同情心泛滥,自然由她干苦力。
也罢,沈公子财大气粗捧个钱场,她自然要卖力气捧个人场。
姑娘微微一笑,温言软语:“公子今日大善心,奴婢定然好生做工。”
闻言,沈修妄鼻腔出一声嗤音:“少些谄媚。”
姑娘俯身收拾桌边茶具,两人距离极近。
公子抬手捏着她的下巴,指腹重重摩挲,恐吓道:“下回再敢乱跑,定打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