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泪并非为他这个未婚夫而流,而是为了魏凌恒而洒落。
然而,他的心并未因此而变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只要自己稍有恻隐之心,鹿鹿便会离他而去,从此杳无音讯。
不,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生,他要将鹿鹿紧紧地拴在自己身边,一刻也不能分离。
婚期定在一月之后,黎鹿鹿写了一封家书,萧瑾年遣人快马加鞭送回了黎鹿鹿家。
黎鹿鹿在信中向家人诉说了她与萧瑾年的婚事,家人得知后大惊失色。
萧瑾年派人一路护送黎鹿鹿的家人入京,日夜兼程,终于在成亲前夕抵达京城。
萧瑾年事必躬亲,府里上下的事情都由他亲自操持。
黎鹿鹿无需费心,府中的丫鬟们皆对她羡慕不已。
用晚膳时,岳香梅仔细端详着女儿,敏锐地察觉到她似乎有些不开心。
毕竟黎鹿鹿可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啊!这么一点点细微的情绪变化又怎能逃过她的法眼呢?
原来,由于婚期将至,黎鹿鹿和她的家人们已经被安置在瑾王的别院中等待婚礼的到来。
等到成婚那天,黎鹿鹿将会从这个别院里踏出闺门,嫁入王府。
夜幕降临后,岳香梅放心不下女儿,便来到她的房间门前,轻声敲响了房门。
然而,房内却迟迟没有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缓缓打开,眼前出现的景象让岳香梅心疼不已——只见女儿的双眼哭得像两颗核桃一样红肿不堪,显然刚刚痛哭过一场。
岳香梅见状,立刻紧紧地将女儿拥入怀中,关切地问道:
“鹿鹿啊,快告诉娘,到底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结婚要搞得这么匆忙?”
听到母亲的询问,黎鹿鹿心中压抑已久的委屈瞬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岳香梅连忙伸出一只手搂住女儿,生怕她会摔倒,同时用另一只手轻轻地关上房门,给女儿一个安静而私密的空间。
接着,她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鹿鹿,不要害怕,有娘在你身边呢。别哭了,也别再难过了,如果有什么心事,就跟娘讲吧。”
黎鹿鹿就这样一直哭泣了很久,仿佛要把所有的悲伤都泄出来。
最后,她的哭声渐渐平息下来,但脸上依然挂满了泪痕,宛如一朵被雨水打湿的梨花,惹人怜爱。
岳香梅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到床边坐下,又快步走到桌前,为女儿倒了杯水。
黎鹿鹿的情绪逐渐平复,她轻啜了一小口水,湿润了喉咙,才轻声说道:“娘,我真的没事。”
岳香梅又怎会相信,女儿这副模样,怎么可能没事?
“鹿鹿啊!你不想说就算了,但是你要记住,爹娘永远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岳香梅的话语意味深长,她觉得萧瑾年定然是欺负了她的女儿。
黎鹿鹿如同受伤的小鸟般扑进岳香梅的怀中,低声啜泣起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肆意流淌。
她的内心像是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痛,那种痛苦难以言表,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难过。
黎鹿鹿抽抽搭搭地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向岳香梅讲述了一遍。
岳香梅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女儿为了拯救魏府,竟然牺牲了自己的终身幸福。
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做人要言而有信,女儿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必须付出代价。
“娘,其实瑾年哥对我关怀备至,他没有欺负我,也没有逼迫我,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黎鹿鹿如实地说道,她不想让母亲误会萧瑾年。
“唉……!鹿鹿,娘知道,我的好孩子,这件事你们都没有错,错的是命运的捉弄。”
岳香梅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背,仿佛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鹿。
“是啊!天意弄人啊!”
黎鹿鹿不禁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