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洪看着理直气壮的曹鲲,又看向围观的群众,不由得心中一松。
曹鲲言之凿凿,再加上他对李添衣的了解,真的有可能是李家有错在先。
至于有多少错?该不该被灭门?
那就得分情况了。
如果李添衣欺负的平头小百姓,那可能就无声无息的翻篇了,民不举官不究,官府也没闲功夫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可如果李添衣欺负的是曹鲲,那曹鲲“有理在先”
,气愤之下,过失伤人,一时没收住手,多打死几个人,那也是情有可原。
再说了,李家也没人告官,那自然也就没有苦主,曹鲲也就不是被告,他也就“没理由”
秉公执法。
至于李家满门灭口,只能怪他们作恶多端,罪有应得。
李添衣作恶无数,李家能有今日,那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总之就是一个字活该。
如果李家不服?
那李家的人可以去县衙告官,县令大人自然会秉公断案。
对了!
李家的人呢?
有没有人要告官?
雷洪神情肃穆道“曹公子你的话在下将会作为陈堂供证告知县令大人,同时也会派遣衙役核实,如果曹公子所言属实,那李家就是罪有应得,至于曹公子是否行为失当,有无戕害无辜,县衙也会仔细调查,如有疑点,还请曹公子配合调查。”
曹鲲笑道“好说好说,配合官府查案,是每一位大乾子民的本分,我曹鲲向来遵纪守法,还得过朝廷的多次嘉奖,是出了名的守法善民,县衙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好好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雷洪道“多谢曹公子理解。”
曹鲲道“雷大人客气了,我曹鲲遵纪守法,为人为善,大家都说我是老实人。”
“不过今天,我这个老实人很生气很委屈,我明明在李家受了欺辱,可仇家呢,这些地主恶霸,一过来就对我泼脏水,恶意的诬陷、中伤、诽谤,还对我施加暴力,还要让官府给我定罪?”
曹鲲激愤的指着苍天“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老实人就活该被欺负!”
“如果今天仇家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去县衙告官,县里要是不敢管,那我就去郡里,郡里不敢管,那我就去州里,如果州里也不敢管,那我就去帝都!”
“我就不信这天底下就没有讲理的地方!”
“我曹鲲虽然是一介草民,但我外祖父是太上皇册封的翼侯,我舅舅是当朝二品的征北大将军,我就算是拉着外祖父一家跪在皇宫外,我曹鲲也要讨回一个公道,我就不信仇家能一手遮天,能让皇帝陛下也害怕!”
“这个公道!我要定了!”
“我要让天下人知道,老实人不是好欺负的!”
仇守仁气的面红耳赤“曹鲲你颠倒黑白,你无耻!”
仇问天老脸黢黑,阴沉的可以滴出水。
在场的吃瓜群众目瞪口呆,一个个睁大了眼睛。
真是井底的蛤蟆上井台——大开眼界!
朱富贵敬佩的看着曹鲲“吾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