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海尔波生命的最后还在寻找重新修复灵魂的办法。”
“但是记载上的海尔波所制作的魂器可没有自己的意识,邓布利多。”
文达强调道:“那本日记本可不是所谓的记忆或者残魂,我很清楚,它已经无限接近成体的灵魂了,尤其是汲取韦斯莱家那个姑娘道生命力后。”
“这就意味着,伏地魔,完全有能力分类出第二个,乃至更多的魂器。”
“尤其是按照记载上他理智的丧失程度,我想你最早看到的伏地魔可不是那个疯狂暴躁样子吧?”
文达笃定的说道。
“邓布利多,你已经老了。”
女孩端详着眼前这位伟大的白巫师,她曾经最困扰的敌人:
“你真的能在自己活着的时候消灭伏地魔和他全部的魂器吗?”
“你护崽一样护着的巫师界,离开你之后,真的承受得了伏地魔和虎视眈眈的麻瓜科技吗?”
“你不可能永远保护的住他们。”
邓布利多面色复杂,他当然知道文达说的是正确的,但是对于邓布利多而言他别无选择。
他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塑造了今天的邓布利多,他早就没有退路了。
邓布利多是不可以倒下的,邓布利多是不可以退缩的,邓布利多早已经变成了巫师界的象征符号,而不是年轻时自由肆意的阿不思。
在格林德沃横行的时候,他不忍看到那些血腥的杀戮,在魔法部的压力下终究不得不站出来;
在伏地魔的时候,他是唯一可以阻止伏地魔的巫师,何况在打败格林德沃之后他就再也不可能回头了。
回头,意味着他后悔鼓起勇气打败昔日爱人,意味着他违背了自己的良心,意味着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
邓布利多不可以后退,邓布利多早已经成为巫师界的标杆,他的所作所为都不仅仅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巫师界最伟大的白巫师。
邓布利多不畏惧死亡,甚至他渴望死亡,渴望牺牲,某种程度上他把巫师界保护的无微不至——他把巫师界当作责任扛在了自己衰老的身躯上,似乎在为过去的自己,在为那个痛苦的自己赎罪一般。
“文达,我别无选择。”
邓布利多缓缓的说道,睿智的双眼罕见的出现了一丝迷茫和脆弱——他从来没忘记过格林德沃在不丹看向自己时候的眼睛,昔日爱人的肆意被不可置信充斥。
邓布利多以为格林德沃不爱他,格林德沃不愿相信邓布利多真的打算放下他。
血盟,因爱筑立,也会因爱人的背离的抗争破碎。
在无数个站在天文台上仰望月色的夜晚里,他也都曾经会忍不住质问过自己——你真的代表了正义吗?
你真的,没有后悔吗?
文达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眼前的邓布利多,这个她上辈子最讨厌的敌人,在放下一部分芥蒂后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伟人。
他不是善人,但是确实是个伟人。
这是文达对邓布利多的评价,披着政治家皮囊的圣人。
他摒弃不了自己的怜悯,却偏偏用着政客的手段去保护年幼的巫师界。
真是可怜啊,不是邪恶,却偏偏正义的不够彻底,只能一次一次自我约束在满是苦痛的守护之上。
“如果有一天,”
半晌后,文达有些犹豫的开口了:“如果有一天你想养老,可以和我说,我叫人把纽蒙伽德的那个房间留给你。”
文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安慰邓布利多,又像是补救一般加上了自己的解释:“就算是为了盖勒特和安娜高兴好了。”
看在那两个人的面子上,她可以勉为其难的招待一下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