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晓薇侍候梅凝霜洗完脸和脚,打开空调被,叠好衣衫。见到梅凝霜安静的睡去,她才回到西屋。
见到柯晓宇老和尚一样的盘腿打坐,脸上时喜时悲时怒,就像飞快变化的霓虹灯。
柯晓宇对秋晓薇笑笑;我想起了你以前唱的歌……
说着,他便吟唱起来,秋晓薇大喜:满脸生辉的握着他的两只手:你的语言功能,恢复的差不多了?
柯晓宇没有回答他,脸上突然罩上层寒冰,冷冷的指着挨着自己的床沿说:你在那坐,我有几句话问你!
秋晓薇坐在他旁边,不安的看着他闪烁寒光的眼神。
他的心结没解,这些天,我光顾一厢情愿的往好处想。他这样用情至深的人,要是认了死理怎么办?
想到这里,秋晓薇心里不由忐忑起来。
柯晓宇目光如炬,表情冷峻,说话的语气也冰凉刺骨:我问你!当时为什么那样决绝的离开我。山盟海誓尚在,木屋别墅的旖旎还没散去,你怎么忍心……
为什么连个字都不留给我?
连个告别都不能够
秋晓薇看着寒冰一样的柯晓宇,她扯扯衣角,拉拉头,扭动手指。心里太多太多的话,咽部枯涩,不知从哪说起。她眼泪瀑布一样坠落下来:
你知道吗?我可是下岗工人刘二郎的唯一,如果他唯一的精神支撑垮塌,那就是血溅五步的事!你们两个,我愿意看到谁的尸体?
这事情,要是传到你家,你那个虽然没有了夫妻爱情的家,毕竟在外边光鲜。我能去拆迁你遮风挡雨的家吗?何况你还有个无法隔断亲情的独生女儿?毁掉两家,成就咱们俩人损害了他人,是我秋晓薇能干出来的事吗?
凭我对你的了解,你完全会不管不顾的大步前行,最好的结果还是前边所说的两种。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不舍身饲虎,总要有人为虎丧身!
当时最好的办法,是拿得起放得下,当断不断,反为其害。
你知道泄心中的不满,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大的委屈和难过。可以说,今天之前,我的心天天在流血、
秋晓薇木呆呆的看着柯晓宇:我不想解说,你知道离开你的夜晚,我是怎样度过的吗?
多少个夜晚,我辗转难以入眠,看着耿耿银河嗫嚅自语!
你光知道自己的日子难过,你知道漫漫长夜,我无声的哭诉吗?
呼唤着你,我哭诉:
深夜落泪,谁能给我一个拥抱?
深夜,万籁俱寂,世界仿佛只剩下我和我的泪水。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冰冷的地板上,却无法温暖我内心的孤寂。
我渴望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能让我依靠,能给我力量。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需一个紧紧的拥抱,让我知道我并不孤单,让我感受到被在乎、被珍视。
然而,那时候只有我自己,独自面对这无尽的黑暗和内心的痛楚。我告诉自己要坚强,可泪水却不听话地流淌。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在无数个落泪的深夜,我学会独自承受,学会慢慢坚强。但我仍期待,有那么一个人,能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给我一个温暖的、治愈的拥抱……
说到这里,秋晓薇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多日的思恋、悔恨、煎熬,化作泪水成串的落下,哽哽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
我知道咱们俩人好上了以后,你睡觉养成了习惯:你睡觉很少正面躺,也很少趴下睡。你最习惯和常用的姿势,是向左或右半俯卧着睡。也就是我枕着你下侧的一只手臂,另一只在上的手臂,则环抱着我的肩,脸掩在我的颈窝,嘴整夜都在吻着我的唇,呼吸相接,气息可数。你上面的腿,则覆盖在我髋部以下部位。这姿势从咱们相好后,既是你入眠前的标准动作,因为每次都是这样,乃至你成了习惯,不这样去睡,就难以入眠。
说到这里秋晓薇不再说,两只依然熠熠生辉的眼睛在柯晓宇全身揉搓。
好久,看到柯晓宇脸部肌肉不断抽搐,秋晓薇放低点声音,就像耳语:我知道你分别以来,每晚独自躺在床上,对你意味着失眠。可你想到我是什么样子了吗?我也是像你一样的动作,度过一个个不眠之夜。想象着把我身体包裹的是你,或者我包裹着你!可睁眼望去,却是满地银霜的月光。
说到这里,秋晓薇用两只手,捧着自己的脸,两个依然少女般的瘦削的肩,颤栗着抖动起来!
柯晓宇的眉头越皱越紧,面部的纹路如同扭成一团的乱麻。
他深深的叹口气,拿过秋晓薇的一只手抚摸着。
这只原先白皙细嫩如同婴儿皮肤,十指尖尖春笋,指甲显示生命迷人光泽的手。如今就是浅黄色皱巴巴的腐衣,青黑色的血管雨后蚯蚓样鼓凸着,十个手指顶粗糙皴裂,指甲是凹凸不平的众多竖纹。哪里还有纤纤十指,葱管尽头涂抹着,让人想入非非的指甲油的美嫰?
看着,抚摸着秋晓薇的手,柯晓宇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轻声说: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从你的手上,我就能全部知道,你这几年的煎熬。都怪我,太自私,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想事。没有能换位思考,站在你的角度想想你的感受,你的难处!
说到这里,柯晓宇伸手抹去秋晓薇脸上的泪,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你已经已经解开我心中的结,一种相思,两地闲愁!你毅然离开,那是从大处着眼,我这个臭棋篓子只能看到手边的棋子!
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本卷小说已经申请,将于明天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