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行动结束,监狱里塞满了人,何局人才将那些人的罪行公布。其实不用公布了,参加行动的人哪个不是火眼金睛,是真是假那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着那群刚刚被解救出来的孩子,对那些狗腿子踹的别提多用力了。
行动开始后不到一小时,何局长就见到了年仅四十多岁,却满头白,只比自己小十岁的肖秀荣。“小肖,辛苦你了。”
何局长的一句话,让坚持了将近六年的肖秀荣再也支撑不住,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泛黄的笔记本,哽咽着递给何局,“这是小李他们临死前收集的证据。何局,我忍辱负重,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让那帮恶徒受到应有的惩罚!”
肖秀荣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何局,这个组织是七年前由一个叫‘苦手李’的人创立的,起初他们只是些小混混,干点偷鸡摸狗的勾当。然而,自从与他们抢地盘的人一个个离奇暴毙后,六年前,他们就成为了离城最大的帮派。任何与苦手帮作对的人,不出一年,都会莫名其妙地死亡。”
“此外,五年前的铁家村灭门惨案,四年前的长街斗殴事件,九死七伤,还有三年前的连环车祸,都有苦手帮的黑手。”
肖秀荣说完,看着自己的双手,又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如果不是那天他只顾着去执行任务,没有去接蕊蕊,蕊蕊也不会落入那些人的魔爪。他的蕊蕊,那么懂事贴心的孩子,妻子临死都没有原谅他,父母更是与他断绝了关系。
“小肖,你放心,孩子一定会找到的。”
何局长拍了拍肖秀荣的肩膀,然后开始仔细翻阅资料。老刑警的能力远胜系统,系统只能查到李楠经手的事情,而肖秀荣他们却把这个组织的所有秘密全部挖了出来。何局长看完资料后,看着肖秀荣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敬重。冲锋陷阵固然重要,但在非常时期能够保存如此多的证据,并且保守秘密不被现,这恐怕只能用坚定的信仰来解释了。
“肖同志,我代表所有人向您致谢,感谢您的无私付出。我们绝不容忍英雄的血白流。”
何局长言罢,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迈着沉重的步子,带着所有资料离去。十天后,肖秀荣如被抽走灵魂般,颓废地看着孩子们的资料。他的目光停留在一行字上:肖蕊蕊,9岁,等级c级,送东郊实验室处理。
“不,蕊蕊。宝贝,对不起。爸爸,爸爸知道错了。”
“爸爸答应过带你去游乐园的。”
“蕊蕊。爸爸的蕊蕊。都是爸爸不好。”
肖秀荣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全世界的光芒,他就像一只孤独的狼,痛苦地嚎叫着。
前世,6朵朵遇难那天,肖秀荣拼命送出了组织的犯罪证据,同样送到了何局长手中。但那时他已身中数枪,由于打草惊蛇,这个组织直到5年后才被彻底铲除。而那时,白百合和秦家早已安然脱身,不过是流下几滴虚伪的眼泪罢了。
“肖队,外面有个小姑娘,说是来找爸爸的。她说她叫肖蕊蕊。”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小姑娘沐浴在阳光中,向肖秀荣走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不情不愿的小男孩。
“爸爸。”
肖秀荣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确信不是在做梦后,他紧紧地抱住小女孩,哭得像个孩子。
“爸爸。”
肖秀荣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男孩,心中的警报立刻响起。“这臭小子肯定是来跟我抢女儿的。”
于是瞬间“炸毛”
,成熟冷静稳重的肖队长,秒变护崽的“老母鸡”
。奈何“小鸡崽子”
高高兴兴地扑向“大尾巴狼”
怀里,开心地和爸爸介绍自己最喜欢的哥哥。而13岁的“狼崽子”
张开双臂抱着人,挑衅地看了一眼某肖队长。从这一天开始,肖队长家每天不是欢声笑语,就是鸡飞狗跳;不是热热闹闹,就是相看两厌,但相处还算十分和谐。
之所以耽搁了几天,是因为小蕊蕊清醒后一直说头疼难受,所以去不了公安局,慕容家又去了一趟。经过十天的治疗,小蕊蕊恢复了记忆,不过是4岁前的记忆。沁沁的眼睛已有好转,6云涛也恢复了记忆。
然而,6云涛恢复记忆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拐了欧阳沁去登记结婚;第二件事是嚣张地向全世界报喜、喜糖;第三件事则是找机会给南城白家亲戚秦永东套麻袋,全程一声不吭,就是一顿棍棒伺候,美其名曰“棍棒底下出孝子”
。
回到6家后,他向大哥6云潮哭诉自己就是被秦永东那个混蛋找人打晕的,所以他这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原本忙着自家小弟婚礼的6云潮,差点就用家法伺候6云涛了。要不是6云涛溜得快,铁定要挨一顿“竹笋炒肉”
。6云潮没有结婚的念头,差不多是将小自己十岁的弟弟当儿子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