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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堑

二人随赵彦的引领进了独设的营帐将行囊草草整理后便走了出去。

正值中午，争锋营中士兵们在帐前席地而坐，五六人围在一口军锅前吃些简易的胡饼，锅中翻腾着缕缕青菜叶和风干腌制的牛肉。

久违的独属军营的肉汤香气飘来，勾起了她的回忆，彼时她尚扮男装，虽苦虽累，但她方从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宅中挣扎出来，只觉得海阔天空，前路宽广无垠。

最开始也是像他们一样，围坐在一口铁锅前，分食肉汤。

赵彦将她二人带出军营，攀上一个小山头。面前赫然出现一道天堑，深不见底，遥望彼岸山林间，有零星屋舍，若隐若现，却因这天堑难以触及。

“那些山匪就盘踞在对面匪村里，迟迟不肯归降，他们比我们熟悉地形，隔三差五的便过来骚扰，我们回回打到这天堑，便寸步难行。”

赵彦沉声与慕玄云陈述之前三番两次的交手，说着，他额间渗出层薄汗，右手紧紧握着佩刀。

待他以一声重叹结束后，慕玄云负手凝视面前天堑。

“此地型易守难攻，盘踞在此实属聪明，我方在地势上没有他们占优势，想必对方也是知晓的，所以才次次以天堑为挡，必然次次占上风。”

“以己短处去比他人长处，定然是输。”

微微指尖转动扳指，只要不正面在天堑交手，而攻其薄弱之地，问题便可得到缓解。

他心中已有计策，却是转头望

向身侧少年，她之前的一石二鸟可谓是有勇有谋杀伐果断，对于此事又会有如何看法？

少年接过他的目光，思索片刻便沉着开口。

“先生的意思是，避开对手长处，再寻找对方短板，发挥我方的长处便可将局面扭转。”

赵彦听着，摩挲着胡子像是理解几分“那要如何去找？”

闻言，二人皆是不动声色地睨了他一眼。

此话可以是他二人问出来，却全然不该是做将领之人问出来的，对面的敌手是何情况，何状态，交手前就该盘算明白。

“赵副将，此事须与将-军商议。”

听慕玄云凝声，对面赵彦眉尖一蹙，煞有介事地搓搓手掌，粗糙手掌发出沙沙声。

“咳，前线战事吃紧，将-军暂且调遣了过去，此地事宜现在由我一人统领。”

阮瑾玉双眼微瞪，此话落在她耳中，细细琢磨来倒有一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意味。

“那您可有行军令？”

面前这人只定定看着他们，她心中涌上一股被戏耍的愤怒。

“先生···”

身前男子抬手止住她，悠然道“竟是这样，周将-军战无不胜，劳苦功高，得圣上看中自然是个大忙人···”

他话头一顿“也无妨，只要不影响青云阁的报酬，将领姓赵还是姓周我也不纠结。”

赵彦爽朗一笑“放心，青云阁那边的报酬不会少，定不会让先生为难。”

二人交谈约一个时辰，商议好晚上赵彦会将山匪所有的情况誊

写送至慕玄云帐中，慕玄云便带阮瑾玉回了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