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颂微顿,“正好我有事找你单独说。”
可是,她已经脱过一次衣服了。
“猜到些。”
寒酥道,“只是舅母未跟我提起,我也不好自己主动去说。表哥既问了,就想请表哥帮我递个意思。”
程静荷望向她,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不将他放在心上,自然就不会在意他后宅有多少小妾。听说他后宅复杂,两个妻子早亡,嫁过去处境不会太好。
她怒气冲冲地嚷嚷“我不想嫁,不是让你们找个人代我去受罪的”
他颙颙卬卬如圭如璋,高山景行鹓动鸾飞之人,与她云泥有别。
程元颂皱眉,盯着寒酥。他不理解。
离宫的路上,程元颂帮寒酥向母亲递了话。程家大夫人大喜。她原本还在犯愁怎么开口,没想到寒酥居然这么痛快答应下来。
连她也来劝程静荷。
寒酥转身,逆着热闹的人群。
她一边微微偏着头去摘云鬓上的珍珠步摇,一边绕过双鹊落地屏往里走。
回到程家。就连之前不苟言笑的外祖父也对寒酥缓了脸色。
寒酥微用力捏着手中的步摇,心口跟着一跳。缓了缓神,她压下慌张,低声问“将军怎么在这里”
程元颂愣了片刻,急急向前迈出半步,低声肃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两个人的视线隔着繁华相遇相融。
“五皇子绝非良人。”
程元颂再劝。寒酥浅笑着沉默。
她的脸上浮现由衷的笑意,一路上拉着寒酥的手。
什么才算良人这世间又有多少幸运人能得一良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厮守到白头
她好不容易把脱下的衣服一件件穿上,得了端庄闺秀之名,再也不想脱第二次。
“当然知晓。”
寒酥依旧用温柔从容的语气,“能嫁给皇子是高嫁,是天大的福分。表姐不愿,若我能侥幸得了这姻缘,自然感激不尽。”
寒酥知道只要向他撒个娇说个软话,她的日子会好过很多很多。
寒酥却自嘲地笑了笑“让表哥失望了。寒酥也是贪恋权贵之人。”
挽起的云鬓如瀑散落下来的那一刻,她的脚步生生顿住。里屋没掌灯,黑漆漆一片,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床边。
赴京路上已经丢掉了太多自尊自重,她固执地想要再保留一些。
寒酥福了福身,离开仍旧闹着的厅堂。
程静荷望了寒酥一眼,眼里立刻蓄了泪。
即使屋子里没有光,寒酥也知道那是封岌。
两个人避开热闹,立于甬路一侧的树下相对而立。
沈约呈、姨母,赴京路上的不堪,种种横在两个人中间,他们之间绝无名正言顺的可能。她也不是没有劝过自己去做他暗处的女人。
“今日天晚了,就别回赫延王府了。”
程家大夫人拍着寒酥的手背,眉眼间喜色难掩。
程元颂斟酌了用词,道“别回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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